?”林月娘凑到梅嫂子跟前瞅了瞅,是几个简单的花样子,并没啥看头。也不知道梅嫂子宝贝个啥,一会儿都不肯丢下。 “这是我上个集上从绣坊刚接的活儿,这花样精细,说是从县里传过来的,东家是花了大价钱的,这不因为我跟掌柜的熟,就得了这个好处。”梅嫂子清楚月娘没女红的手艺,加上也信这妹子不是嘴上没把门的人,所以说起来倒也没藏着掖着,“一个绣花荷包可是抵得上打一百个络子呢。” 打络子是简单的女红活儿,十个一文钱,平日里梅嫂子没绣活的时候就接那种没啥要求的活,一天打二十个,到了下一个集上也能有二十文。 “那感情好,之前见嫂子打络子,看的眼晕的很,今儿倒是觉得绣荷包比那个划算多了。”林月娘坐在一边儿,慢慢的帮着梅嫂子打络子,她底子差,好的时候一天也只能打三五个。 看着桌上简单的花样子,林月娘灵机一动,心里滑过一个大胆的法子。 “嫂子,下次去赶集的时候也叫上我呗,自打病了,我还没去过镇上呢。” “行,那哪不行啊,正好咱俩也做个伴,到时候看看还有啥别的挣钱营生不。” 大周朝虽然也有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但也不禁止妇人做些绣工或者其他力所能及的活儿补贴家用。比如有手艺的妇人,也可以到点心铺的后厨去,或者可以到富裕人家做工。只是没法像厨娘一样的了名头而已。 对于这个,林月娘觉得倒还挺好的,至少没说女人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追崇贞节牌坊的事儿。当然道德约束也是有的,相比于后世,对女子也是极为不平等的。 俩人又唠了一会儿,说了说镇上的物价,林月娘的心里就更有底儿了。说着说着,梅嫂子看着巧笑的林月娘,有些欲言又止了。 “嫂子,怎么了?”林月娘停下手里的活计,眨了眨眼看向对方。 梅嫂子心里迟疑了一下,这种事儿要是真说出去戳破了,自己肯定是落得里外不是人,尤其是得得罪了李家村数一数二的李老汉一家。那王氏不是好相处的,万一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嚼了舌根子,只怕那泼妇的天天叉着腰堵着自家门口指桑骂槐的骂咧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大不了等赶集的时候,引着这苦命的妹子去看一遭。这也不算是自己戳破的不是? 原来梅嫂子的男人在镇上扛大包,好几次看见李德旺去小倌馆,后来还在镇上租了个小院子,据说里面养了个男人。 等回了家,林月娘才知道,自家婆婆正在给小姑子说亲。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天的刺激,她直接大包大揽下了这事儿,还花了不少钱请了镇子上最好的马媒婆来说亲。对于除了/宠/着大儿子之外,对其他人都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来说,这可真是好比天上下红雨了。 不过她没空搭理王氏要怎么作,也没意坏了人家姑娘的亲事,所以跟钱氏搭了两句话就回了自己院儿里。刚回屋,她就觉得自己屋里好像进过人,炕上的被子都不是自己叠好的四方形,有些像村里睡醒了卷铺的那种卷子样。 心头一跳,看来以后这屋里的东西都得藏严实了。想了想,她又把剩下的几件值钱的首饰跟文钱一股脑塞进了炕洞洞里,反正现在是大夏天,谁家也不会烧火炕。 干完了这些,她就开始琢磨花样子的事儿了。绣工她是不好,可在前世的时候,她好歹也是古风小说的狂热爱好者,这复古的衣服跟绣花设计,也是略知一二的。 绣坊的东家既然肯花了价钱从县里买那些看起来挺普通的绣花样式,是不是也证明为了利益,对方肯买别处的。 想到不如做到,虽然没有纸笔,但她还是去灶房寻个烧焦的木炭当简易画笔。至于动静比较大的其他的挣钱法子跟路子,她又不傻,这会儿能显露出来? 村里的妇人,除了秋收春种时候,基本上都是不用下地的,顶多也就是在菜园子里浇浇地上上肥而已。所以这刚入夏的时候,也是林月娘她们最清闲的时候。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李老汉家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生活方式,那就是钱氏跟林月娘一块干活,婆婆王氏开始无差别找茬挑刺。钱氏倒是忍了,因为闹过几次,可被王氏压制的更凶了,而自家男人更是也觉得家里的规矩是一视同仁。爹娘都那么打算了,既然大嫂要干,她这当弟妹的也没法推辞。 而林月娘对于王氏找茬挑刺的话则是要么学着对方阴阳怪气的顶回去,要么就是拿刺心的事儿膈应她。林月娘拌嘴拌的也有技巧,每次都能让王氏吃一肚子火气,而她依旧乐呵呵的该干嘛干嘛。 没几次,王氏也就不折腾她了。使坏使不过,骂人骂不过,背地里打架吧,也是自己个挨抽挨揍,伤的地方还都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