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了,奴婢就是稍微靠近围墙他们都会大声警告,更何况是出去。”书凝顿了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药是流胤早上送过来的。” 流胤? 岳凌兮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再问一遍,外头却突然传来了叩门声,两短一长,极有规律,书凝立刻把碗放下,面露欣喜之色。 “今儿个来得早一些呢。” 说完,她起身去了外间,一阵窸窣过后,珠帘外面出现了一名健壮的男子,黑衣裹身,斜挎长剑,从里到外都透着干练。尽管此地不比宫中,他却半点儿规矩都没忘,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便朝她恭敬地行了个礼。 “见过修仪。” 话音刚落,一团黑影从后方笼罩过来,他立刻识趣地退到了旁边,下一秒,熟悉的身影分帘而入,径直走到岳凌兮的面前,她蓦然睁大了眼睛,震惊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外头的雨落得又急又凶,顷刻间就灌满了草丛与沟渠,他不知从何处而来,靴子边缘沾满了草屑,衣摆上也溅了许多泥水,那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狼狈模样,他却完全不在乎,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兮兮。” 楚襄低声唤她,指腹轻触她柔嫩的脸颊,就像在宫中相伴的日日夜夜那样,温柔得令人心醉。岳凌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泪水唰地一下就冲出了眼眶,沿着他修长的手指一路滚跌,滴滴点点落在了锦花薄被上。 “你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 两国交战,烽烟四起,他不辞辛劳地来寻她,还冒着巨大的风险深入敌境,一想到在这条路上他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岳凌兮心里就像是有团烈火在烧,灼痛中带着深深的恐惧,连溢出喉咙的声音都走了调,破碎不堪。 他是独子,是承载着江山基业的帝王,怎能为了她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岳凌兮既惊又痛,四肢百骸都在打颤,楚襄却是平静如初,先替她擦去了眼泪,然后伸出双臂轻轻地环住了娇躯。 “有没有想我?” 岳凌兮呆住了。 “昨夜你烧得糊里糊涂,料想也回答不上来,我便没问。”楚襄薄唇微弯,勾出一道摄人心魂的弧度,“我甚是想你,兮兮。” 短暂的寂静过后岳凌兮猛然扑入了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在她那般恣意妄为地离开之后,他怎么还能如此坚定地爱她包容她?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却不知在楚襄心里,这一刻才是最大的满足。 这么多天以来,他追星赶月,横跨关山,没有一夜能够睡得安稳,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她浑身浴血的画面,令他惊骇到极点。他知道离开只是权宜之计,也知她善于谋划,可难保拓跋桀不会将她变成对付他的利刃,到那时,她定会毫不犹豫地了结自己。 他根本不敢去想那种结果,于是更加没日没夜地狂奔。 幸好他的判断是准确的,刚进南灵城就打探到了她的消息,匆匆赶来,见到的却是遍体鳞伤的她,一度令他濒临失控。今日再来,她已经苏醒了,虽然还是那么苍白孱弱,但已经脱离了危险,他抱着她温热的身体,心终于落了地。 眼下她在怀中泣不成声,丝毫不见压抑,他听了神色越发松缓,并抬手摩挲着她的脊背,让她哭得更痛快些。 相识至今,他甚少见她哭泣,只因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不会求助亦不会发泄,任那些情绪在心底慢慢发酵,难受也要咬牙硬撑,现在她能够在他怀里大哭一场,想必已经彻底放下了心里的负担,开始学着如何依赖他。 “兮兮。”楚襄低下头来,炽热的呼吸顿时喷洒在她颈间,“此番回楚,便做我的皇后吧。” 他再也不想与她生离死别,他要她这一世都是他的人。 岳凌兮没说话,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久未缠绵,两人就像是天雷勾动地火一样,难分难舍,只是岳凌兮有伤在身,楚襄不敢由着她来,深吻一阵便将她放开了。她趴在他胸前细细地喘着气,泪水的咸涩滋味还残留在嘴角,心却似灌了蜜一样,甜到难以诉说。 楚襄抚摸着她汗湿的脊背,只稍稍转头瞥了一眼,书凝便把干净的寝衣和重新热过的汤药送过来了。 “先把药喝了,我再看看你的手。” 说着,楚襄把碗递到了岳凌兮的嘴边,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