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逛完整个天宫大约清楚了这天宫是什么来头。说是天宫,地宫一词更加贴近。这位墓主生前是位恩宠加身的贵人,墓宫极为奢华,显然是为了死后给自己享受。本来人死如灯灭,闭了眼去地府投胎就是,但她没有,她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使自己的魂魄留在尸身内,又经日月精华,天地灵气酝酿后,某一日,墓宫的主人醒了。 她似乎想重现生前的美好,手握重权,呼风唤雨不可一世,于是抓来鬼魂替她干活,欲望再这个深不见底的地宫放大,她试着把手伸向人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苏耽停下脚步,地宫就这么大,早晚有填满的一天,那些没有被留下的鬼魂去了哪里? 这个答案在一个宫殿得到了回答,那是一处满是怨气的房间,鬼魂们被迫排好队站在一排,一个接一个往小房间走去,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郭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似乎非常熟悉这里,捂着鼻子嫌恶走进,一个领事急忙接待了郭生,对郭生点头哈腰,很快一个丫鬟端着一盘东西出来,郭生拿筷子翻了两下,开始骂起领事,“一点事都做不好,这种东西送到天后娘娘面前,等着一起下锅。” 领事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躲在暗处的苏耽慢慢握紧拳头,心中升起怒意。此等畜生怎配做天后,她连人都不如! 领事是有苦难言,“公子明鉴,非是我等偷懒,只是这段日子送进来的羊越来越少,小的也是无可奈何。” 这不仅是领事的难处,也是他郭生的难处,楚江龙王那边榨不出油水,祝生又还没上任,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可那婆娘素来锦衣玉食惯了,一个不如意就会发脾气,对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没手软过,更何况他。 郭生想了想,凑近领事身边低声道,“外面的羊不够,家里不是还养着羊。” 领事一个哆嗦,“公子,万一被娘娘发现。” 郭生直起身子,“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娘娘日理万机,哪管得着家里的小角落。等回头外头稳定了,再补上就是。” 领事哎了一声,见郭生要走,连忙站起来送郭生出去,等人走了,边上的仆人问他,“师父,咱们真的要?” 领事咬牙,“打进来那天起手脚就不干净了,还怕多一条。” 他沉着脸让自个徒弟出去,自己坐那沉思事情,刚坐下来松口气,面前就多了一人,他下意识想问对方来历,苏耽直接祭出一张符封了他的口,不等领事求饶,苏耽手中符纸再起,一缕三昧真火烧的干干净净。 解决了领事苏耽又折回去找郭生,如料不差,郭生差不多该回去见寇三娘。他跟着郭生过了间偏殿,经过一道垂花门下,见郭生停下来整理衣衫,检查仪容,做出一派风度翩翩的样子,大约清楚这人八成是天后的面首。果不其然,等郭生见到天后时,行了礼就往天后边上坐,又是倒酒又是捶腿,好不殷勤。座下的祝生和寇三娘很快反应过来,继续说笑。就听祝生讲,“娘娘的意思是要让祝某帮忙。” 天后生的一副花容月貌,打扮雍容华贵,颇有国色天香之相,她微微一笑,“凡间多苦,我等奉无生老母之命,救凡人脱离苦海,回真空家乡,长伴无生老母左右。” 祝生被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镇住在先,又有美人劝酒在后,此刻望着天后,脑袋晕乎乎的,脱口而出,“祝某只愿侍奉天后左右。” 天后掩袖一笑,眸光流转,媚眼如丝,她似乎格外满意祝生的回答,娇滴滴道,“祝公子真爱说笑。” 祝生急了,尽顾不得寇三娘在场,“在下肺腑之言。” 寇三娘垂着脑袋不敢看天后,不管是身边这个男人,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后,对她来说每一个都是敌人,恨之入骨,同时又恐惧不已。 天后从郭生怀里坐起,冲祝生勾手,“肺腑之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