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风皱了皱眉,问苏卉瑶道:“若我说,我不仅仅是因为儒儿喜欢你才要娶你,而是我自己想娶,你是否还要我去找太后娘娘?” 苏卉瑶没想到顾含风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一愣:这……算是告白么?随即,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是,无论王爷为何要娶我,我都恳请王爷放弃。能与王爷相识一场,是我的荣幸,但嫁娶之事,我绝无此念!” 顾含风一早料到苏卉瑶的回答是什么,但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而且是这样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他心里还是不好受——自己好容易对一个人动了心,那个人却是对自己半分心思都没有,教他怎么能没有一点想法? “你当真以为是我去求的太后娘娘?”顾含风没有直接表明自己会否去跟太后说,而是反问了苏卉瑶一句。 苏卉瑶又是一愣:“难道……不是么?” 顾含风解释道:“你那日去王府看儒儿,你我虽然都是万分谨慎小心,太后娘娘仍是知晓了,。前日召了我去问话。她说的确切,我否认不得,只有如实说了。她频频暗示我此事与你有多严重,唯有我顺着她的意思去做,她才会掩下不提。第二日,我去找了皇上,表明自己想要求娶国公府的表姑娘,皇上自是高兴我终于想通了,亲自带着我去找了太后娘娘,她这才顺水推舟,有了接下来的安排。即便我此刻去说,她也不可能收回赐婚的旨意。” “怎么会这样?”苏卉瑶不敢相信其中竟有这番隐情。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人问过她,显然到目前为止,沈府的人里只有沈嫣、秋冬、书儿知晓她进香那一日偷偷离开过,太后怎么会知道的?如果顾含风的话是真的,在太后眼中,自己做出的可是有失名节之事,她为何不告诉老太太,还要把自己嫁给顾含风? “因为只有你嫁了人,太子才有可能断了对你的念想。” 顾含风看得出苏卉瑶仍心有疑虑,继续分析道:“而嫁给了我这个名义上的皇叔,太子再对你有心,也是无望了。” “所以一直以来,太后娘娘都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若非我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始终是拒于千里之外,又有国公府的情面在,怕是早就有了指婚一事了。你我之间的纠葛,正好给了太后娘娘绝佳的借口,我纵是想逃也逃不掉。我一早便是注定了要以她的心意指给人的。”苏卉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顾含风点了点头:“不错,确是如此。” “可是……我从来都不曾去招惹过谁啊,”苏卉瑶看着顾含风,双眸中氤氲着一种戚戚然,问道:“为什么要针对我呢?” “皇家从来只讲利益,不问缘由。你若非要一个不可,那就是你与国公府有牵连。若非如此,你与太子如何会相识,他又如何会对你动情?”顾含风不想伤了苏卉瑶,可有些事他必须要提醒她:“何况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沈老夫人会答应这桩婚事,绝不单单因着是太后赐婚。” 苏卉瑶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成了拳头。顾含风要表达的意思,她完全能听懂—— 沈妍只长了洪洛两岁,要真以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去做个太子妃未尝不可,却是早早许了旁人家。想来是沈勉为长伴君侧,深知伴君如伴虎、深宫不是好去处的道理,就算将女儿嫁给洪洛对他与沈辰濠的仕途有利,也是不忍女儿去受那样的苦。但想法是一回事,付诸了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他们这样做,皇帝与太后不可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可是他们没有追究,可见皇家对国公府的倚重与厚待。 正因此,以国公府之尊,若是真心要为自己争到底,太后这婚未必赐得下来。可之前他们已经撇清了一个沈妍,要是再做出同样的事情,必然会与皇家结下深一层的心结,国公府的前程可就不好说了。为她这么一个孤女,犯不着。那么,这次是她,下次呢?沈妍是嫡长女他们舍不得,沈嫣与沈娆呢?上次太后对沈娆表现出喜爱的时候,老太太与大夫人可是极其开心的。 “王爷特意跑了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苏卉瑶总算了解了,在她与顾含风的事情上,什么无可奈何,什么误会质疑,全是借口。归根究底,一切的一切,都是利益。原先的抵抗之心只得减弱了去,只觉得顾含风未免过于残忍,将真相赤/裸/裸地剥落,她再无处可逃避。 顾含风如实回答道:“知道你定然想要见我,也知道你定然再出去不得,正好儒儿想见你,我便带着他来了。” 顾含风的胸有成竹让苏卉瑶愕然不已:“王爷确定老太太会让你见我?” 顾含风当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