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到底也苦了她的。”小杨氏强撑着起身,又唤道,“芙叶……” 芙叶连忙上来伺候小杨氏穿衣起身,而后又吩咐下去,叫人去府里各院通知,一会儿去狱中探望宋元启。 有些事只有见了宋元启才知道,更何况分家之事不仅要族中人见证,也得宋元启首肯。 宋钊跟纪氏留不住,小杨氏也不想留了。 她暗抹了一把泪,便带着人出门乘了轿子走。 宋倩来得迟,眼圈红红的,半道上又哭了起来,宋仪光给她擦眼泪就湿了两条绣帕。 “父亲清正廉明的一个人,还是当今张阁老的门生,怎会平白地出事?五妹妹,若是父亲出事……若是父亲出事,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别胡思乱想。” 宋仪叹了口气,又给她递了帕子。 哭了一路,宋倩想起来也觉得丢脸,如今宋元启不过是收监,还没半分定罪的消息传出,即便是要三司会审前后也需要很多时日,所以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她抽抽搭搭,擦干了眼泪,便不准备哭了。 可没想到,才被人引着入了狱中,瞧见四面阴惨惨的墙壁,闻着空气里难闻的味道,听着囚犯们隐隐约约的哀喊,宋倩又一下子泪水决堤。 小杨氏走在前面,回头便骂她:“没出息的东西,你父亲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宋倩少有见到小杨氏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当场果然被吓得没了言语,可待反应过来,又压抑得更紧,再不敢说半个字。 宋仪只觉得心惊肉跳,瞧着小杨氏挺直脊背,朝着前面走的背影,也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昔日周家落难之时,又是什么光景? 周博乃是儒生,宋元启也一样。他乃是进士出身,外放下来好不容易爬到布政使司左参议的位置上,一朝落下来竟然下了大狱,着实让宋元启没想到。 他正在思索之间,已经听见前面狱卒道:“就是这里了,抓紧着时间说完正事也就罢。” “多谢差爷了。” 小杨氏勉强笑了笑,而后才朝着宋元启这边走过来。 那一瞬,宋元启愣住了,在狱中这许多日他都没什么感觉,可一见到小杨氏,看见她憔悴的脸,也一下落了泪:“你怎的来了?” “妾身来看看老爷。” 小杨氏没直接说自己的来意,只隔着牢门,握住了宋元启的手。 宋元启唉声叹气:“你又何苦来这一趟?我多半无事,只是无意卷入了朋党之争罢了。上一回周博的账目出了问题,我便已有警醒,没料想终究还是牵扯到我身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 小杨氏不明白。 拉过小杨氏的手,宋元启在上头写下了“秦王”二字,又道:“这一位的人在下头贪墨,账目亏了,约莫是做了假账上来,我不曾看出这里头的差错,所以如今才下大狱。” 小杨氏愣住,眼底犹含泪光:“那……那彭大人知道吗?” “知道又能如何?”宋元启一下没了力气,“他只说是账目问题关押着我,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罢了,不提这些,你早些回去吧。” 隔墙有耳的道理,宋元启还是知道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心里很清楚。 小杨氏也很清楚,可她舍不得走,又另有一件事,还得告诉宋元启:“老爷,妾身此来,还有一件事要请老爷示下的。” 宋元启正要叫站在后头的几个孩子过来看,乍听见小杨氏这话,下意识便问道:“什么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