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这问话听起来真是熟悉,哦是了,赵寻雪也被羽林军这么问过。 “今日早朝你请假未来,我本欲去你府中探访。秦兄报信给我,说庆王和你一块失踪了。” “就这?话说一半,不诚不实。” “好吧!”陈聿修无奈地叹息一声,“我跟踪了赵医正,所以,就找到了你。” “你跟踪他?”郭临心道原来如此,可是再想不对,“你干嘛跟踪他啊?他又不一定会来找我……” “他既然喜欢你,知道你失踪了,自然会来找你。” “……” 郭临顶着一张涨得通红的脸,艰难地干笑道:“郭某堂堂男儿,竟……竟不知道,赵医正……是个断袖,啊哈,啊哈哈哈哈……”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竖起一根手指,对着陈聿修,无比认真地说道:“我还听说,宫中传言赵医正倾心于你。所以嘛,这些话都是不可信的,你就别拿来开玩笑……” “宫中的那个传言,大概是我的同僚,周泉光传出去的。”陈聿修点头道,“此人生性八卦,他的话,基本上是不能信的。” 郭临这才长舒一口气,面上马上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是啊,这种喜欢嚼舌头的人,最讨厌了。” 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解释过去……郭临偷偷瞟着陈聿修的神色。心中的忐忑,直如鼓捶。见陈聿修没有再多说,这才心下稍安。人一放松,一个喷嚏就忍不住打了出来。 原来自己还穿着中衣,背上被血浸染的位置已经被赵寻雪剪掉,成了个大破洞,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直接触着春日早晨的凉气。 陈聿修这时也摊开了手中的白布,正是赵寻雪放在桌上的那卷。 “先把伤口绑住吧,万一裂开了,我可没药。”陈聿修淡淡地道。 郭临点点头,侧身将玉锵放到一旁的床榻上。这时候她也没有扭捏的权利,只是……貌似身后中衣的破洞,连裹胸布都露出来了。不会被眼前这个精明的人看出什么吧? 郭临不禁冥思苦想,想起以前阿秋说她把这布解释为受伤时用的绷带,嗯,很好,就这么说。 然而左等右等,陈聿修却再没说些什么。他的头挨着郭临的肩头,双手时不时环住她的腰身,将白布一圈一圈缠在她的伤口上。 郭临嗅着鼻端的青竹气息,想起在他突然把她拖出窗户的瞬间,她就已经反应出是他了。 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他这么熟悉了呢? “唉,陈聿修,”郭临喃喃地问道,“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来寻我?” 陈聿修上身前倾,将她整个人环住,双手轻柔地在白布的尾端打上一个结。 “因为,”他说道,“我也喜欢你。” “……” 她绝对是幻听了,绝对!如果不是,那就是失血太多,已经神志不清了! 郭临的脸,二度涨成了猪肝色。她现在就是有无穷的理由,也不知该对着眼前这张笑吟吟的脸作何解释。 这段沉默,足足有近半柱香的时间。郭临挖空了心思,终于堪堪接上了一句:“原来,少师大人……也是断袖?” 陈聿修抬手撑着下巴,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声音清越若金石:“我从前也听说过不少与人告白诉情的故事,但还是头一次知道,告白之后,会被人问是否断袖……” “等等等等……”郭临一手捂着脸,一手横在陈聿修面前,“让我静一静,我的头好像有些昏……阿嚏!” 陈聿修微微一笑,转身打开搁在地上的包袱,从中拿出一件长衫。抓住郭临对着他的那只手,往里面套去。 郭临垂着头,整个人沉浸在纠结的思绪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他一连往身上套了两件衣服都不知。 直到陈聿修帮她系腰带时再次环住她的腰身,她才注意到此时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心中“咯噔”一下,猛地伸手把他推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