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翕闻微笑:“拜你所赐。” 崔雪语放下心来,又开始和老哥哥唱擂台: “你要好好谢谢奶奶,要不是她替你说话,现在这个家还有你上桌吃饭的资格吗?” 崔翕闻面色不变,抬眸瞥她一眼:“是么?那我该怎么好好谢谢你?” 崔雪语立刻把脑袋缩回去,牢牢闭上嘴。 崔翕闻似乎在除夕夜也还有许多事要忙,白天仍然去了公司,让司机接的余君药和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先送走要远行的崔雪语,尔后盛装打扮,认真备了礼,才跟余君药一同过去。 余君药母亲见到他们过来,很是高兴,招呼他们赶紧进来。 倒是坐在沙发上没起身的余枢启目光复杂,幽幽地说: “茵茵和崔老您二位一起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儿媳来公婆家拜访。” 崔老夫人听完大笑: “那君药给我们,翕闻就必须给你们了。” 余君药功力尚浅,无力承担这样的调侃,侧身去陪一个人也正玩得开心的余自由,只当自己耳朵失灵。 难得的团圆宴,余君药妈妈没有再亲自下厨,而是叫了酒店的厨师上门。 待结束工作的崔翕闻过来,便正式开饭。 餐桌上老夫人提起崔老爷子生病的事,又说多亏了有君药在身边为他治疗。 余仲弦闻言放下了筷子,抚须沉吟片刻,对余君药道:“说说你的思路。” 正安静吃饭的余君药坐正了,像是突然遇到考核的学生,就算自信能交出满意答卷,也难掩紧张,一板一眼地说了崔老爷子的症状与她采取的对策。 崔老爷子不悦地去看老太太:“提这个做什么?还不如聊聊君药和翕闻的婚礼。” 余君药妈妈附和: “孩子们逐渐感情稳定下来,领证也有一段时间,是该商量起来准备婚礼了。” 本就挺直后背的余君药更加僵硬。 现在她和崔翕闻的关系复杂,若是将来没走到一起,连离婚都是有可能,谈婚礼对她而言为时尚早。 余君药无声地看向崔翕闻,后者眼神安抚,尔后才淡笑,不疾不徐道: “不急,等天气暖些,方便新娘穿婚纱。” 老太太听完喜笑颜开,和余君药妈妈凑到一起,立刻要去看五月前后的黄道吉日。 余自由也高兴道:“我穿小西装,给姑姑做花童哟。” 曾经的盟友如今俨然已经叛变,余君药面色微沉,在桌底下轻轻踢了一脚崔翕闻,不欲再多言。 崔翕闻对余君药这样的小动作大为受用,笑意明显几分,偶尔会参与到讨论之中。 饭后,众人围坐在客厅。 聊得话题也大都轻松。 余君药佯装认真参与,刻意不去看崔翕闻。 余自由突然蹦蹦跳跳跑出来,脆生生说:“我想喝椰汁。” 余君药哥哥余肯皱眉:“你今晚已经喝过饮料了,而且家里没有椰汁。” 向来乖巧的余自由此时撅起嘴巴:“可是我就是想喝。” 在余自由身后的崔翕闻温和道:“没关系,我下去买就好。” 余君药抬眸瞧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给余自由献什么殷勤。 余肯担心这样太麻烦妹夫,崔翕闻已经穿上大衣,说无妨,就当是消食。 余君药只用余光悄悄继续看他,全当自己没发觉。 待门被阖上,再瞧不见崔翕闻的身影,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参与聊天。 只是当抬腕看手表,发觉崔翕闻已经离开超过二十分钟后,余君药忍不住皱眉,拿起手机给崔翕闻发了一个问号。 崔翕闻倒是秒回: 【迷路了。】 余君药并不相信,去枫渚镇的路他开过一次就熟,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迷路,她只回了一个句号。 崔翕闻很快又发来消息: 【四周很黑,需要小余大夫过来接一下我。】 余君药本不欲搭理,静坐片刻,担心崔翕闻真就在原地等着,认命起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