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慢些。”萧妙音让几个宫人引着萧丽华往侧殿走。她看着萧丽华没了人影之后,才从床上起来,去迎接皇帝。 拓跋演今日结束议政比较早,就来萧妙音这里了,反正夫妻两个住的很近,也就几步路的事。 “今天怎么这么早,事情都说完了?”萧妙音见到拓跋演也没有行宫礼,她伸手在拓跋演的衣襟上整理了下,拓跋演笑笑,伸手就将衣襟上的手捉下来握在手心里。 “今日事并不是很多,所以就来见见你。”拓跋演道,她手掌柔软,和当年没有半点变化。 “日日夜夜都见着,有甚么好看的?”萧妙音到了这会感觉自己和拓跋演就是老夫老妻,想换点新花样来增加点新鲜感,但拓跋演却是不这样,也就是没有比年少时候那么摆明的荡漾罢了。 “日日夜夜瞧着,也都觉得看不够。”他凑近了低声笑。 他把萧妙音就住处就放在自己的殿内,大白日的过去来看她,完全不必担心甚么说他沉湎女色。 阿妙是他的妻子,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帝后和睦乃是大幸。 “方才有人?”拓跋演和萧妙音走入殿内,看见那边摆着的两只鎏金盏问道。 “嗯,二娘进宫陪我说说话。”萧妙音点点头答道,她完全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瞧了拓跋演一会,“你来了,正好教教阿鸾。”说着她就要人将阿鸾给抱过来。 皇子身边光是乳母就有五六个待命,还别说那许多的宫人还有中官。做父母的说轻松还真的轻松。拓跋演事情多,不过有些事,不能够让那些中官宫人来。 父子亲情可是需要培养的。这个萧妙音还记得,趁着阿鸾喜欢多走多动的时候,还是让他和拓跋演多多接触。 乳母很快就抱着阿鸾来了,阿鸾原先正在睡觉,被乳母这么一抱就清醒了过来,他正发着脾气,一手就按在乳母脸上,差点儿就逼得乳母鼻孔朝天了。 阿鸾见到萧妙音立刻就闹腾着要下来,乳母知道皇子喜欢走动,弯下腰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来。 阿鸾双脚才一沾到地衣,就跑过去扑到萧妙音那里。“娘娘!” 这会叫母亲都是叫阿娘,但是阿鸾就是叫娘娘,浓浓的撒娇。 “来,阿鸾叫阿爷。”萧妙音指着拓跋演教阿鸾认人。 阿鸾见着拓跋演,小嘴儿一张,“阿爷!” 拓跋演听到儿子软糯糯带着奶气的一声就笑了,他弯下腰,将孩子抱起来。父子俩跑到那边去了。 阿鸾折腾起来真的很折腾人,要抱要亲,和父亲一起玩了会之后,还要阿爷说故事给他听。 拓跋演也对儿子是有求必应,他先是和阿鸾玩举高高,玩了之后陪着玩球,接着就是让人捧出一大堆的卷轴,上面基本上都是汉代以来的神话故事,什么西王母之类的。 萧妙音看着父子俩乐颠颠的,她笑了笑走了出来。儿子让拓跋演先照看着,她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娘子。”一个宫人走过来,对萧妙音一礼。 宫中规矩并不是死的,也不是和宫外完全不一样,宫中贴身服侍帝后的宫人中官也是称呼帝后为郎君娘子。 “怎么了?”萧妙音看了一眼宫人。 “从长乐传来的消息,萧庶人……殁了。”宫人知道那位被贬为庶人的前大王是皇后同父异母的兄弟,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格外小心。 “……”萧妙音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宫人口里说的那个庶人是谁。她想起那对曾经跋扈的兄弟,叹了口气。萧闵身体上有不便,又是被幽禁,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是预料之中。 “这件事不准传到长信殿去。”萧妙音扯过一只鲜花在手指间揉弄,花枝的汁液被揉了出来,沾染在肌肤和指甲上。 这事一旦传进长信殿,到时候她那位姑母会怎样就很难说。 “唯唯,”宫人垂首应下。 ☆、139|难堪 萧佻在南朝带的并不怎么舒服,当然就南朝和北朝的关系来说,如果呆的舒服了,那才是件怪事。 南朝皇帝在玄武湖上,给他们这些北朝使者一个下马威。不过这个下马威真的有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很难说,毕竟北朝的尚武之风比起南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说高渊这个世家,就是萧佻自己,也曾经弯弓射猛虎的存在。 所以那场玄武湖上的军演,萧佻看得是津津有味,南朝嫡出水泽之地,对于水战肯定是比北朝一群旱鸭子要熟悉的多。既然有的看何必辜负了一番好意呢? 萧佻是记得自己前来南朝的目的,他面上不显看得兴起。高渊倒是不能和他一样,南朝皇帝这般,他还是要和人说话的。、 高渊学富五车,善于诗歌,说话也是儒雅十足,并不像其他的北朝武人那般咄咄逼人,这这样子正好中了南朝眼下的风尚。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