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都妥当了。”采芩脱了蓑衣搓着手,朝里头看了看,绿珠掀了帘子,“快进去吧,小姐正等着你呢。” 采芩进了门把街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幼清:“……下了两天的雪东西大街都堵了,家家户户都在扫雪,耽误了一会儿!”又道,“找的是顺通镖局,说是二十八天确保无疑。” 马上就要进十一月了,算着时间过了年就能看到父亲的回信了。 幼清松了一口气,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想,会不会如实相告。 “药方送去了封家医馆,说是三天后去拿药丸。”采芩说完见炕上摆着包袱,又道,“奴婢记得库房里还有匹天蓝的湖绸,要不要找出来,给咱们老爷做夏衫?” “不用。”幼清把衣裳叠好,“找些不出挑的布,父亲如今是戴罪之身,穿的好了太打眼了。” 采芩想想也是,笑着点头:“那奴婢改日去订几匹葛布回来,又耐穿又吸汗。”话没说完绿珠回来了。 “小姐。”绿珠将伞交给全婆子,掀了帘子进来,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上的雪水一边道,“大小姐来了。” 幼清唇角微勾,薛思琴果然来了。 采芩站了起来,奇怪的道:“自打您住进来,大小姐还只头一天来应景了一番,今儿怎么过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针线收了起来,扶着幼清在炕头躺下来,又在她身上搭了毯子。 “也真是,来之前好歹先说一声。”采芩和绿珠三两下将炕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小姐仔细躺着。”她还气着昨日薛思琴的态度。 幼清没反对。 院子外头已经听到玉雪和全婆子行礼的声音,采芩朝绿珠打了眼色,绿珠这才掀了帘子行礼道,“大小姐好,我们小姐在里头呢。” 薛思琴没有说话,在门口将斗篷和木屐脱了,又将手炉交给了问兰就着绿珠掀开的帘子进了暖阁。 幼清看向门口,薛思琴今儿穿着一件水青色银纹缠枝菱袄,下头一件湖蓝挑线裙子,梳着飞云髻简简单单的别了一支鎏金镂空琼花的流苏步摇,干练沉稳的走了过来。 “大姐。”幼清略点了头又看着采芩,“去倒茶。”,薛思琴闻言便摆手,“不用麻烦,我说几句话就走。” 幼清已经猜到薛思琴的来意,她没有再客气,指了指椅子:“大姐请坐。” “你们出去吧。”薛思琴说完并未坐下,待采芩和绿珠带着春兰问兰出了门,她才神色莫名的望着幼清…… 幼清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薛思琴,等着她开口。 “春云的事,你一早就知道了?”薛思琴凝眉,审视的看着她 长烟归。 果然是为了春云的事来的,幼清微微一笑反问道:“大姐这话从何说起?” “我没别的意思。”薛思琴腰背挺直目不斜视,一副因公非私的样子,“我也不瞒你,今早送钟大一家人出府时,在他们的行礼里搜了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副银头面。”她打量着幼清的神色,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惜,幼清面色无波,无喜无怒。 “大姐做事素来周全。”幼清淡淡的道,“只是,那银票和头面莫非有什么蹊跷?大姐查出什么?”二太太怎么会这么大方,一出手就给了钟大五百两?还是说钟家的人知道了什么,所以二太太不得不怕钟大连走前狗急跳墙才拿重金堵住他们的嘴? 看来想知道缘由,也只有让薛思琴去仔细查了。 薛思琴则打量着幼清,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那银票是昌记票号不记名的票据,她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来,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可以肯定那银票不是钟家的东西,况且,钟大一辈子赶车,就是再有赏赐也存不了这么一大笔钱,还有那副头面,做的精致好看,也绝非普通铺子里能买得到的。 很显然,不是钟家的人偷的抢的,就是有人给她们的。 若是偷的抢的,她直接绑了人送衙门去就成,可若是后者,她就不得不多想,钟大不过是个赶车的,春云也只是个丫头,什么样的人会给他们这么一大笔钱? 又有什么目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春云的背后牵出这件事来。 可惜,她查不到东西的来路,又想到幼清昨日的态度,一时意动就到了青岚苑。 “确实有些蹊跷。”薛思琴见幼清如此,便知道她今儿这趟是白走了,“如果清妹妹同意,我想让人搜一搜春云的房间。” 幼清自然不会拦着她:“春云房里的东西都没动,大姐尽管叫玉雪给您开了门。”一顿问道,“大姐没有和姑母说这事吧?”不等薛思琴说话,她接着说,“这件事大姐先没有和姑母商议,若现在再说少不得要解释一番,不但姑母便是姑父和二婶那边也都是一样的,我觉得大姐还是先瞒着的好。” 这是在教她做事?薛思琴视线紧紧盯着幼清,什么话都没说出了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