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想办法。”幼清深思了片刻,“别的你不用管,简单收拾些衣物,带些银票和碎银子!”她说话,绿珠也正好进了门,见两个人议论出门的事情,顿时高兴起来,道,“那奴婢去收拾。” 采芩看着绿珠兴冲冲的样子担心不已。 幼清主意已定,卢恩宠对当年的案子太重要了,她知道她去,对方可能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找到的人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走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卢恩宠稳住,如若有必要,她给他买个宅子养着他也不是不可以,等时机成熟再将他带出来,作为最关键的证人,道出当年的事情。 她在房里想了一刻,就去找方氏,和她直言道:“我想去趟通州。” 方氏不解,拉着她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去通州?可是在家里闷了,若实在觉得热的难受,等过几日我带你去十渡那边住几日也成。” “不是 和珅是个妻管严。”幼清知道不把事情告诉方氏,她是不可能答应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我找到了卢恩充。”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方氏。 方氏惊讶的目瞪口呆:“你……真的打算要给你父亲平反,幼清,你可知道,那不是件小事,期间牵扯了多少人多少事,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办得到的,更何况你父亲现在过的不错,等过几年圣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就能回来了。” “姑母!”幼清坚定的道,“我知道您的担心和忧虑,这些我也考虑过,我们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不确定的事情上,圣上如今也不过四十几岁,身体康健的很,身边又有龙虎山的陶然之整日研究养生的丹药,我们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她说着微顿又道,“父亲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是断不能看着他在延绥蹉跎老去,他和所有人一样寒窗数十载金榜提名,一心想报效朝廷,为百姓做事,可是却被奸人所害落了个戴罪之身,他心里怎么不苦不遗憾。”她在方氏面前跪了下来,“姑母,您不用劝我,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可是这件事我若不做,便是我将来死了也无法闭眼的。” 方氏心痛的蹲在幼清面前抱着她:“傻孩子,你是姑娘家,就该像花一样被人护着捧着,便是你父亲,也不愿你理会这些事,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你听姑母的好不好,安安心心住在这里,等过几年出嫁好生过自己的日子,你父亲也就放心了。” 幼清摇着头,目光坚定的道:“你就让我随着自己的心去做吧,哪怕将来我身败名裂粉身碎骨我也不后悔!” 方氏见她一副执拗的样子,拿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幼清也忍不住落了泪,低声求道:“姑母,您放心,我一定会谨慎小心的。这世上除了父亲我最在乎的人便只有您了,我断不会为了救父亲将您牵连进去,今后如何做我有把握。” “这条路不好走,姑母是怕你……”方氏泪盈于睫,“姑母只想看到你出嫁,幸福的过自己的日子啊。” 幼清叹了口气,给方氏擦着眼泪:“若不能救回父亲,我便是嫁了人也没有办法安心的。一生很长也很短,我身体又是这样的,指不定哪一天我便再睁不开眼,我不想带着遗憾走。” “你这个傻孩子。”方氏又心疼又生气的拍了幼清两下,“你好的很,一定会长命百岁。” 幼清强笑着,点头道:“人算不如天算,你就允了我吧。” 方氏抱着幼清垂着泪:“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就这么执拗的不听劝呢。” 幼清静静听着。 方氏哭了许久才松开她拉着幼清起来,姑侄两人在炕头坐下,方氏低声道:“我既是劝不动你,就只能依着你,可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断不能答应。” “我知道,我知道。”幼清点着头,“你让周长贵家的和胡泉跟着我好不好,周长贵是府里的总管事,他若不在姑父肯定要过问的,胡泉很机灵,不会有差错的。”幼清说完,方氏就道,“这件事,你打算瞒着你姑父?” “是。”幼清点点头,“姑父什么都不知道,将来若我真的不成功,他也能有个不知者无罪的开脱之名,更何况,姑父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叫他知道了,大概我是什么也办不成的。” 方氏知道幼清说的有道理,沉默了片刻,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若是来得及我想后天就出发,怕耽误了时间再次丢了卢恩宠的下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