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啊。这路在她们眼里就不是路,而是悬崖,所以,她们一定不会同意婚事,我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你们就会启程会广东了,这一走,我们应该是这辈子再难相见了吧。” 半安再次惊的站起来,她惊愕不已,摇着头道:“不……不会的,我们小姐已经答应婚事了,那天您走之后她就同意了,不可能再反悔的,她前儿和二少爷见面还说了这件事来着,她怎么可能走呢,不可能!”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指了指半安:“真是傻丫头,她看不上薛明还会和他说吗?当然是要稳住她,你也别急着反驳我,这事儿不出两天,就一定会有答案。”说着微顿,话锋却是一转,冷笑着道,“不过,她们回广东,你约莫是回不去的。” 半安腿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额头上的冷汗簌簌的冒。 “不可能……”半安摇着头,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不可能……小姐不会这样做的。”虽这么说,她却很清楚幼清说的很对,只要小姐跟着太太去广东,她的结局就一定是死,若太太念在她服侍小姐多年的份上留她一命,那也定然是找个人牙子把她远远的买了,是花街柳巷还是窑子暗娼那都就只能看她的运气了。 半安哭的无声,也绝望不已,她六岁进周家当差,七岁开始跟着小姐后面,小姐也待她一直情同姐妹,她从来都相信,小姐不是那薄情寡义的人,将来一定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小姐不会亏待她的。 半安攥着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道:“方表小姐不用吓唬奴婢,我们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唔!”幼清也不反驳,指了指茶几上的荷包,“里面有二百两的银子,不多,但是足够你到时候应付一些事,你留着好了,就当我给你将来的添箱。”话落,摆摆手,“回去吧。” 半安看了看荷包,又看看幼清。 “您……您想让我做什么?”半安很清楚,这世上没有白得的便宜,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既然方表小姐能给她,就一定是有目的的。 幼清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很小的事,成不成这银子都是你的。”她说着顿了顿,就看见半安热的满脑门的汗,她笑着低声交代了几句,半安不敢置信,“真的就只有这些?” 幼清点点头:“我何时骗过你,你只管安心揣着银子去办事,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若到通州你被发卖了,就拿了这钱赎身,我也算做件好事救你一命 守望黎明号。”又叹了口气,“不至于像春岚那样,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半安想到了春岚,她暗中打听过,却一直不知道春岚到底去哪里了,或许,她早就死在哪个不知道的角落里了。 “谢谢方表小姐。”半安揣了荷包,眼中露出坚毅之色,“若事情真如您所料,那这银子奴婢便收了,若有来生奴婢定当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若事情并非如此,那这银子奴婢会想办法再送回来给您。”她话落朝幼清福了福,“正如您所言,人无信不立,您交代的事奴婢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办到!” 幼清微微一笑,颔首道:“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半安听着心头一酸忍了眼中的泪,倔强的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采芩走了进来,一边收了茶盅,一边道,“奴婢和李升说过了,他说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幼清颔首,叹了气在大迎枕上靠了下来,想起了路大勇,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周文茵拉着薛梅的手,低声道:“娘,那徐五太太怎么不来了,前些日子还的那么勤。” “你当人家为什么不来,那是因为听到了方幼清有暗疾的事情,她这种病不但得好好伺候着,顺着气,将来只怕还不能生育,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做什么,难不成供在家里不成。”薛梅暗怒不已,可随即心里又平衡了一些,“既然她这名头传出去了,将来也不可能嫁的出去,就让你舅母养着好了。”一个女人嫁不去,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样的女人,也用不着她费这功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