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去看一看,您先下楼休息吧。” 他走出房间,但走到放映间门口,发现林妈还跟在身边。 他不由偏头看了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林妈看着方渐青欲言又止。 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打打闹闹大家看着有趣好玩,但现在这个年纪,说吵架那就是真的吵架,尤其那天晚上方渐青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从那之后陈青有半年没有再来过这栋房子,林妈担心自己说错话。 方渐青见林妈半天说不出话,以为她担心陈青,于是又说:“我进去看一下。” 放映间的门是钢化玻璃,里头景象被一道黑色门帘挡住,缝隙里有闪烁的光,证明电影还在播放。 方渐青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倒在长沙发上的背影。 他走得缓慢,故意发出沉重的脚步声,但奇怪的是陈青并无反应,没有用转身她总令人不自在的目光看他,只是安静的躺着,像一只被彩色荧光照耀着的疲惫的猫。 “陈青?”察觉有异,方渐青靠近后轻轻推了推她。 陈青眉头紧皱,没有回应方渐青的呼唤,胸膛轻微起伏,像是睡着了。 方渐青碰了碰陈青的脸和额头,滚烫,连呼吸都是烫的,像烧开水时冒上来的蒸汽,这回是彻底发高烧了,方渐青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陈青的身体素质怎么还是这么差。 一年到底要生多少次病。 他又用了些力气推她:“醒醒,陈青,你发烧了。” 陈青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挥开方渐青的手,“别动我。” 手边的纸和笔都落在地上,没人去管,方渐青严厉道:“你发烧了不知道吗?起来去医院,快点!” “不去医院。” 方渐青深呼吸几回,劝自己保留最基本的人性,不要对病号发火。 他的手机在房间,于是从陈青的口袋里掏手机,陈青拦了一下,但因为太过无力,倒像是摸了方渐青一把,跟羽毛挠痒痒似的。 方渐青顿了下,看她一眼,将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找到何平的电话播了过去。 何平给方渐青设置的是特别的提示音。 正常情况下方渐青都用短信联系他,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方渐青才会打电话,因此没听过几次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何平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接起电话:“方总,有什么需要吗?” 方渐青在那头语速很快地说:“帮我带几盒药,快点。” 何平紧赶慢赶地去了药店。 他以为是方渐青发烧了,还心说方渐青万年不生病,生起病来说话也中气十足,真的钢铁般的男人。但等买好药赶去方渐青家,才发现原来生病的是陈青。 何平略感怪异地把从药店买来的东西递给方渐青。 方渐青接过来,抓了袋子翻了两下,最后拿出了一盒退烧药喂陈青吃下去。 吃完药后,方渐青把陈青送回房间。 何平站在房间门外,看不见方渐青的表情,却能看到他的动作。 他看到方渐青轻柔地将陈青放在床上,然后俯下身,用额头贴着陈青的额头,像是在确认体温,之后摸了一下陈青额前的碎发才走出来,从始至终都很平和,没有任何不耐,看起来十分寻常。 但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好像有一根线将种种串连在了一起。 不知怎么,何平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何平离开后,方渐青重回陈青的房间,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大概是在学校里运动量太少了,陈青的脸上多了些肉感,总算不像没吃饱饭。 她睡得很沉,但眉头紧皱,像是梦中遇到叫她十分苦恼的事,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阴影,没来由地,方渐青觉得用可爱来形容陈青也不算太过分。 但这个想法已经很过分了。 房间里只剩床上的人稍显粗重的呼吸声。 陈青的眉头没有松开的迹象,方渐青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其揉平了,又将她身上的被子捻好,收手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传来。 方渐青停下脚步,凑近去听,发现陈青是在叫他的名字。 她喃喃着“方渐青,好热啊”,又说“方渐青,你别总贴我这么近”。 方渐青的脚定在原地,表情掩藏在阴影里,迟迟没离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