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不想和好姐妹的关系闹僵,于是和缓了语气劝道:“好了好了,我们换一个思路想想看吧。一般选伴读,都是要选比皇子大一些的。可你们家先儿太小了,比敬亭还小一岁呢,根本就没到应该读书的时候。” “那倒也是。”慕氏的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要是让先儿现在就读书,搞不好他会大闹长华殿呢,哈哈……” …… 慕氏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回府之后,她就听说了一个让她气愤不已的消息。 “什么?!你想像荣国公一样告老?”慕氏看着眼前的丈夫,气不打一出来地说:“你是不是疯了?” 卫国公虽是武将,可他在这个年轻貌美的娇妻面前,向来百依百顺,没有一点脾气:“云霏,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嘛。你不是经常觉得京城里太闷,想要出去转转吗?我一直忙于军务,没时间陪你们母子。等我告了老,从京军都督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我就有时间陪你和先儿了。” “去你的吧!谁要你陪?!”慕氏气得肺都要炸了,“你不就是看人家荣国公现在在家里含饴弄孙,羡慕人家悠闲吗?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卫国公一脸无辜地说:“为什么啊?” “因为你没那个资格!你也不想想,人家荣国公为什么能退下来?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管事,他儿子傅然也能顶替他的位置。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儿子才几岁?他一个还整天闹着要吃奶的孩子,你告诉我你退下来之后他该怎么办?就让他长大之后继承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国公之位,整天游手好闲吗?” “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啊……”卫国公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慕氏差点用眼刀杀死丈夫。 卫国公弱弱地说:“云霏啊,你这么聪明,还看不出来皇上这样重视军务和武举,是盘算着想要打仗吗?京军都督的权力是大,可是一旦开战之后,危险也是最大的啊!”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慕氏压根听不进去卫国公的话,“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房家先祖跟随太祖皇帝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懦弱的子孙?” “云霏,你别生气,你听我说啊。我都这把年纪了,就是死在战场上,也没什么可惜的。可先儿不一样,他完全可以靠着祖宗的荫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慕氏摇摇头,冷冷地看着卫国公:“你错了,你真当我希望先儿出息,仅仅是为了争权夺利吗?你也不想想,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不让儿子参军的话,大齐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难道让老弱病残上阵杀敌吗?” “云霏……”卫国公一脸不情愿地说道:“我可就只有先儿这一个儿子!你……你不能这样!” “呵,那你可就要好好保重身子,别走在我前头了。”慕氏十分坚定地说道:“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先儿做一个只会靠祖宗吃饭的窝囊废!” …… 事实上,裴清殊最近,正在考虑该如何处理慕家军的问题。 他一方面想要逐渐减少家族军队这种现象,另一方面,又怕动作太大,会触及固有世家的利益,引起大齐内部的动荡。 像延和二十四年时候的那场内乱……裴清殊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除了和心腹大臣们商议此事之外,裴清殊还想查一查历史上有没有类似的情况。于是他便传来了当值的两个翰林,让他们代为查询。 现在正当值的两个翰林,都是雍定四年的新科进士。一个叫韩歇,是平民出身,和裴清殊同岁。 另一个叫谢治,是定国公府的三公子,也就是谢嘉妃同父同母的哥哥,比裴清殊大两岁。 这两人中进士时年纪都不大,都可以说是青年才俊了。 因为是裴清殊亲自主持的殿试,所以他对这两个人的文章都有印象。 谢治文采华丽,引经据典,还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 韩歇文笔朴实,观点非常新颖有趣,给裴清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说他们和裴清殊年纪相仿,可在裴清殊看来,这两个都是“年轻人”。 谢治和韩歇相比之下,谢治的功底要更深一些。最后给裴清殊以启示的那篇文章,就是谢治找出来的。 为了鼓励“年轻人”的发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