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嬷嬷的眼神示意下跟着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边一个伸手将如意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郑嬷嬷在边上也正色着劝道:“如意,将药喝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林若青转身想要回房,如意却再次开口:“这可是爷的子嗣!” 陈彦的子嗣,可以用来当作要挟压迫她的工具,林若青心中一阵自嘲,这么看来我可也真是个可怜人。 而她的眉头这才皱了皱,林若青慢慢回头,对上了如意愤怒的目光。众人无不为这绷紧了的场面感到焦急,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林若青提了裙子跨过门坎,一直走到了如意的面前停了。 “爷的子嗣?你以为你肚子里的东西,能压得住谁,即便是你豁出去生下这孩子来,除了驳了爷后半辈子的颜面,除了让着孩子成了个笑话,还能怎么样?”林若青反问她,如意与她四目相对,清楚地看见了林若青眼睛里头的怜悯,她高高在上,那样俯视着她的渺小,这几乎刺痛了如意。 她的确渺小。 如意和陈彦同岁,今年已经二十二,十六岁的林若青在如意眼里是那么小。这样小的一个人,必定懵懂不知事,哪里能与她和爷一块儿的这么些年比呢?如意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还在低看林若青,可是林若青这句反问里带着的凉气却让如意通身一颤。 她和林若青的地位不平等,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她再争也改变不了。 命运的齿轮碾压下来,是如此沉重而又让人绝望,如意略有些麻木地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我,想见老夫人。”如意转头看向郑嬷嬷,眼里满是恳求,而声音已经是颤得连不成一句话了。 刘嬷嬷见她依旧执迷,开口高声道:“如意姑娘,长幼嫡庶摆在面前,你便是不想自己,也要为爷想想。” 林若青不再理会她,她只转头对郑嬷嬷说:“管着喝药这事儿的人,主事嬷嬷和沾边的丫头,通通扣三个月的月俸,至于如意,让她喝了药以后好生养着。” 郑嬷嬷不敢怠慢,连声应下。 事已至此,如意也知道自己今天逃不了要被打胎,此时只剩颓然,低泣着被两个婆子半拖半拉地带回了房里。 整个院子噤若寒蝉,刘婆婆蹙眉看着这一切:“这都是什么闹剧……” 林若青折回房里,她叫来扶柳:“帮我梳头,一会儿去和老夫人告个别。” 刘嬷嬷站在林若青身后,从铜镜里看着林若青的眼睛,忍不住叹息一句:“才嫁过来几天,便是一堆事情,往后……” 林若青反过来宽慰刘嬷嬷:“往后的日子谁能预料,把当下过好了,剩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因为院子里的事情这么一耽搁,时间稍稍搁置了些,等收拾好必要的东西,已经快到午初。 照理说是在陈府里用了午饭再走来得好,然而林若青现在只想早早启程,离开这呆了几天就让她感觉到逼仄厌烦的环境。 经过早上那么一遭,松陵院里略显沉闷,陈李氏独自一人在房里前后思索,渐渐清醒过来,也因此觉得自己前头是实在糊涂了。 好在彦儿媳妇是宽厚的,若是放到旁人身上,指不定现在已经成了个什么难收场的样子。 陈李氏正想着,外头传来通报声:“少夫人来了。” 这会儿怎么来了?陈李氏一时想不明白。 林若青掀开门帘进了屋里,而后在屋里站定了,福了福身道:“母亲。” “怎么了,”陈李氏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乐安院里出了什么事,连忙问,“可是如意的事情?” 林若青摇摇头,她温声道:“如意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媳妇想着这阵子家里家外都不算太平,想去妙光山小住几日,再去山上的禅寺拜一拜,替爷替家里人都求个心安,现在过来是想要和母亲告个别。” 陈李氏想起陈彦所说的外头铺子暂关的事儿,也觉得近来不太平:“你有心了,什么时候走,和彦儿说过了没有?” 林若青回答说:“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爷哪儿也让人去说了。” 陈李氏便没有什么要问的,只嘱咐林若青几句便放人走了。虽然林若青这个时候要出府并不怎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