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点心,给太太那儿也送些。”说着又特意叮嘱一句:“太太那儿要咸的。” 小篆垂了眼帘,往后退了一步:“是。”跟在明潼身后走过廊道,头一侧就能看见对面明沅的屋子,又再转回来,扶了明潼的手迈过门坎,出了大门一路往胜瀛楼去。 明湘已经等在原处,见明潼过来并没带着明沅,先行礼唤了一声“三姐姐”,明潼应一声,眼睛从她身上飘过,又往前去,还是云笺道:“昨儿夜里六姑娘病了,四姑娘莫要等她了。” 明湘才要问病得如何,小篆扯了云笺的袖子往前去,明湘怔了一会儿,彩屏道:“姑娘还是先往学馆去,下了学再来看六姑娘罢。” 明湘点头应了:“让画屏回院子里一趟,叫姨娘备些甜点心先送了来,等我下学再去瞧她。”吃苦药,可不得拿甜的过着些,画屏应了一声,这才去了绿云舫。 明沅是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生病了,小儿闹觉,大夫说是休养两日便好了,喜姑姑却把这五分病说到了八分,小药炉子煎的药从一罐子煎到一碗水,怎么能不苦,明沅捏着鼻子喝下去,再喝蜂蜜水。 两碗水一灌,肚里就再吃不下东西了,厨房里做的软和面食,她吃下去就觉得肚皮发胀,明明自己已经好了,休息了一天就好了,可喜姑姑却不肯让她显出好的样子来。 采薇也跟着病了,她倒是实打实的风寒,捂在被子里头发汗,九红陪着她,给她端茶倒水侍候饭食,明沅这里只留下喜姑姑跟采菽两个看守,采苓到了点儿就往厨房去拿吃的。 喜姑姑还真个去叫了一回魂,纪氏那头日日派人来问,澄哥儿跟明湘两个都来看她,澄哥儿还当她是叫大老虎吓住了,把武松打虎的年画的也一并送给了明沅,叫她贴在床头。 明湘给了她一个自己扎的五毒荷包,还只有个大概,绣不了那么精神,她已经明白道理了,等无人时,趴在她身边,告诉明沅:“沣哥儿能吃鸡丝粥了。” 明沅一病,明潼倒好像放了心,小篆见她这头满屋子的苦味,也不再不错眼的盯着,她对着旁人不敢说,对着姐姐倒吐一句:“咱们姑娘这是为着甚?六姑娘才多大点子,怎的……怎的看着跟防贼似的。” 大篆一把捂了她的嘴:“姑娘叫看着,你就看着,六姑娘这样年纪能闹出什么来,等问你,你只说寻常便是,要回了她可万不能的。” 小篆扁扁嘴:“我又不傻,只觉得古怪罢了。”到底不敢再说,转脸便把喜姑姑往花廊叫魂的事儿告诉了明潼。 喜姑姑拿了明沅那天夜里穿的小衣裳在花廊走了个来回,嘴里不住叫着:“六姑娘回来。”这原是平常事,小儿家叫惊着了,便说是走了魂儿了,叫回来就好了。 等喜姑姑叫过了,明沅的病就渐渐“好”起来,能少喝一碗药,还能吃鸡丝肉粥,到端阳节前已是好透了。 她去上房给纪氏请安,纪氏见着她摸摸她的脸盘:“可怜见的,下巴都尖了。”塞了她一手点心果子,明沅乖乖坐着吃,可心里却也知道,纪氏待她实则对明湘明洛并没有多大差别,只因着她算是养在上房的,这才各项东西都用得好些,显的还是她自个的身份。 她心里并不埋怨纪氏不来看她,对纪氏来说,肚子里这个才是最要紧的,万一生病了落了胎,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明沅病一好,明潼那里就着人把她睡的床褥子都换过,连着帐子坐褥也一道换了,拿佩兰花煮了水洗过身子,这才让她到上房来。 采薇气的不行,可却没有法子:“咱们姑娘不过叫唬着了,又不是得了疫症了。”她也只敢背地里说一句,明沅觉得好笑,哪怕一开始不真心侍候她,相处的久了,天然就是一派里的。 喜姑姑觉着亏了她,她却自来不吵不闹,好像她做什么都能心意相通,心里越发喜欢这个姑娘,当着纪氏便笑着讨恩典:“想跟太太告个假儿,端阳那天回去过一日。” 喜姑姑在金陵本地是有家的,她的丈夫儿子都在外头,这个体面纪氏不会不给:“你也累了这些天,是该回去松快一日,吩咐车马房的给你套车,早一日回去也成,当天回去也行,多歇个两日。” 喜姑姑搓了手:“我想着,带六姑娘出去走一遭,晒晒端阳节的阳气,过半日再送她回来。” 纪氏听见这话并没有立时答应,喜姑姑带了她出去倒并无不妥,她家里一样有个三进的宅院,点了点头道:“带两个丫头也跟去,让她玩半个日就回来,外头的东西,可不许吃。” 明沅这几天都恹恹的,听见能出门脸上也有了笑影,澄哥儿也想跟了去,纪氏自然不肯应她,明沅又拉了明湘,问她有什么想的,明湘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