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的那个瓦罐。 此刻,罐口已然崩裂开来,就像是一张被爆竹炸开的嘴巴,颇为诡异骇人。 苏淳风有些怜悯地摇了摇头,暗暗想着:“刘金明的家人,如果看到这般情况,会不会懊悔害怕呢?” “他们家发生什么事了?”陈秀兰小声嘀咕道。 苏淳风神色平静地说道:“别人家的事情,咱就不管了,省得让人说咱家幸灾乐祸地看笑话,回去吧。” “嗯。”陈秀兰点点头,心里诧异着儿子竟然会说出这般成熟的话语,一边转身跟着儿子回了家。 不一会儿,苏成脚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皱着眉叹口气道:“刘金明他娘刚才突发疾病,一大家子人都赶往县医院了……上车的时候我正好路过看到,那情况,够呛能挺过去。” “哎呀!”陈秀兰露出惊讶之色:“老太太平时身子骨挺硬朗啊。” “疾病这玩意儿,谁说得准?”苏成摇摇头,脱下踩湿了的布鞋,换上一双拖鞋,道:“咱家老爷子当初好端端的,不就是疾病发作走了的吗?”说到这里,他颇有些伤感地挥挥手:“不说这些了……哎,小风同学都走了?” “嗯,雨一停就着急忙慌地走了,留她们吃饭也都挺不好意思的。” 苏成就看向儿子,道:“同学之间关系好点儿,当个朋友没什么,但别小小年纪谈恋爱,影响学业。” “我知道。”苏淳风咧嘴笑笑。 午后。 趁着村里大多数人午休,街巷里没人,苏淳风拿了瓦刀抓了把干土,上房绕到自家院墙的西南角,用瓦刀把刻在砖块上的“反煞符”给刮去,然后又用干土使劲儿涂抹了几遍,再用手擦去,如此这两块砖上面就看不出什么异样了——既然反煞符已经无用,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抹去痕迹为好。 果不其然,三天后,村里便有流言传开了…… 传言中,刘金明的老娘因为逼迫苏成老婆陈秀兰捐款修庙一事,双方发生争执,从而怀恨在心,与自家房顶布下瓦罐铁钉等物,企图使用巫术诅咒苏成家人,未曾想诅咒未成,反受其害,突发疾病差点儿死掉。 现在,刘家老太太还住在县医院里,据说是瘫痪了。 而这些传言,却是老太太的二儿媳妇,刘金明的老婆胡玲传出去的。 因为,她的婆婆布下瓦罐使用巫术下诅咒后,苏成家的大儿子苏淳风,曾经上门提出过质疑,并要求他们家把瓦罐拆掉,而且还好心地告诉他们家人,老师曾经说过,巫术这种封建迷信的玩意儿,弄不好会反噬的。然而刘金明和老太太不相信,还生气地把苏淳风给赶了出去。 结果仅仅过去十来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胡玲自然心有余悸。 而且,这些传言也不是胡玲空穴来风瞎叨叨的,她还有证据——那天老太太突发疾病,她匆忙出去叫人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自家房顶东北角放置的那个瓦罐口,莫名其妙地崩裂开来,委实吓人。 要说农村这种多嘴的婆娘也确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不但把这些话给传了出去,竟然还留着那个破烂的瓦罐在房顶上。 这下好了,许多好奇的村民都跑去看…… “哎,还真是呀!” “没见过瓦罐子的口能崩成那模样的,真蹊跷。” “自作孽不可活啊!” “刘金明他娘也着实可恶,人家苏成今年虽然赚了钱,可那真是赚得辛苦钱,还担着那么大风险贷款买到的联合收割机!咋就非得逼着人家捐出二百块钱修庙呢?明明不占理还要诅咒人……” “你们说,会不会是苏成家也给老刘家下了咒?” “不可能,苏成两口子什么人村里谁不知道?他们才干不出这种事儿来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