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好,巾帼不让须眉,太像我要木家子孙了。” 木清扬跟在他们后头,任他修养再好,也听不下去了,“爷爷莫要忘了,月岚的死,凤亭的禁足,可都跟她关系,您再纵容于她,便是毁了木家,她姓木不假,可与咱们木家绝不可能有关联,您还是收收心,莫要痴心妄想了!” 木清扬的话跟前面那几位老者,都差不多,木香始终都是外人,一个外个如何能干涉族内的事务,这事搁在谁身上,都没法理解。 木老爷子上了马车之后,掀开帘子,“清扬啊,莫要学你爹,若是我查出当年之事与你爹有关,到时可别怪爷爷狠心,男儿志在四方,即便没有这万贯家财,爷爷相信你也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当年爷爷还不是凭着十两银子创下的这一番家业吗?你瞧瞧木香,她没有任何家底做支撑,眼下京城里的产业,她也没有依靠任何人,向她好好学学吧,别叫爷爷失望!” 木坤是什么心性,老爷子又岂能不知,只是平日里,他装作不知罢了。 他亦知道木清扬是个能干的孩子,他不知木氏的家来,成为木清扬奋斗的阻碍。 木清扬只觉得脸烧的很。是啊,他怎么能只关注木氏的家财,难道没有这些家财,他便一无所成了吗? 老爷子说的对,男子要靠的,应该是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而不是依靠家族,依靠别人。 “爷爷,我明白了!”他对着已经离开的马车,喊道。 木老爷子靠在马车里,含着点点头,等到马车走远了,他对同样坐在马车里的管家道:“清扬比他爹有用,也比他爹心思单纯,万幸啊万幸,他没有如他爹一样。” 管家笑道:“老太爷莫要伤心,大少爷心性纯良,二老爷长年不在府,他的行为自然不会影响到大少爷的,但是小的昨晚真的听见后院有打斗声,今早过去一看,只瞧出少了几样东西,旁的倒也没看见。”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他心术不正,天天往后宫跑,早晚有一日是要招来祸事的,无防,只要我木氏的子孙好,他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管了。” 管家也有疑虑,“您真的怀疑当年之事?可是死无对证,火势那么大,烧了一天一夜,什么也烧没了,而且咱们连尸首都看见了,两大一小,唉……老奴失言了。” 这件事,一直都是老爷子心底最痛的一道伤疤。 当年大小姐刚刚怀了第二胎,整日都在府里养胎,小姐才三岁,会走路,却还不会说话,郎中说小姐开蒙较晚,但往往开蒙晚的孩子,长大了后,都是很聪明的。 谁知道,夜里走水,又是热天,火势一上来,便如一条巨大的火龙似的,眨眼间便窜上房顶,将整栋大屋吞没。 他们住的宅子,是单独盖在城中的,等到老爷子收到消息,只看见木坤一人站在一片灰烬废墟之外,奴才们进进出出,收拾着火后的残局。 “唉,不想了,再不要想了,”老爷子抹了把眼睛,擦掉浑浊眼角流下的泪水。人生之苦,都叫他赶上了,先丧子,后丧老妻,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都梦见大女儿木英姑站在火场里,对着他招手,他的女儿,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长大的女儿,竟在怀着身孕时,一尸两命,还有他的小孙女,那么小,还不记事,看见他便会咯咯的笑,用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揪着他的胡子。 可是到了最后,他连一个完整的尸首都没看见,只有一副被烧焦的骨架,入了棺材,钉入棺材钉,埋入黄土。 管家见老主子又想起从前的事,整个人的精神又不好了,忙扯开话题,“过去的事就别想了,对了,襄王妃不是要请您吃饭吗?前一刻,老奴瞧见范老太家里又有事了,她急急忙忙的走了,襄王府的何安,便嘱咐我,说是一定要跟您说一声,到王府里用膳,我瞧着他们说的意思,总觉得襄王妃怕是怀娃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