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就走,一边大声呼喝着:“凭你们几个毛贼,也想留住本帅?有胆的过来……” 瞬间就向北冲杀过去。 武梁看见他大刀抡起,大开大阖的一圈砍杀,看到北边的敌人溃散开了口,看见程向腾拍马向北疾驰,看见他身后更多的敌人围涌着朝他而去,看见无数的箭支在他背后追赶…… 当然也看见示警的信号烟升起…… 所以,他会无碍吧? 她知道北辰人当然没有那么好惹,他们人高马大身体壮硕,野性又彪悍,能一路掩迹藏匿到这里,也是有些脑子的。内行们说人家队伍里还有几个好手在呢,所以他们没有那么好收拾。 他是知道凶险的,所以那么腻歪不舍的人,怕她被敌人咬上,分别时连眼神都不曾给她一个,更别说交待她什么只言片语了。 那么,他能无碍吗? 一路忐忑南下。 燕家村,十护卫一直把她送到燕家村,才带着武梁道好问安的信回转。第一次,她信写得很真心实意,虽然内容相当乏味。 还好很快程向腾亲笔回信,说自己一切都好。然后语气拽拽的发号施令:“老实呆着等爷回来!” 于是武梁就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很怕程向腾有什么意外,让她不但会被人怪罪女*水带累将军,还越发欠了他的情义债。 ··· 武梁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程向腾那次的确受了箭伤,很严重。但他密而不宣,还强撑着带兵打了好几次仗。 而不久后,北辰再动员和集结了境内各余部,在西北各驻城军终于不再据城固守,四处野战打击北辰小军团的时候,人家拧成一股绳的偷偷又打了过来,让西北军吃了好几次大亏。 程向腾是到了那时,才说自己中了流矢的。——伤势那么久没好且瞒不下去,可见严重到什么程度。 再后来,西北打得很热闹。等到了春天的时候,西北境内的鞑子才终于全被赶了出去。算是西北战事全线胜利。 消息传来,武梁以为程向腾也该班师回朝了。虽然她觉得,很可能是人家北辰人不想错过了又一年春季的休养放牧,才暂时收了兵吧。 谁知道程向腾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朝廷的嘉赏令虽去了西北,但程向腾并没回来谢恩献俘。 说是境内仍时有游兵散勇未得肃清,扰民严重。为免成大患,要亲自带兵剿清了这些成了匪的敌兵再说。 到夏天,程向腾更是带兵打入了北辰,一副要灭了人家的架式。程向腾的奏折里表示,至少要把多玛河上游部分纳入疆土,让那处连接沱河的暗道失去作用才安全。上允。 从夏战到秋,入了冬后,北辰已经溃不成军。余部后撤进了嘉穆山外,大片肥美的草原与疆土尽归大汤所有。举国欢腾中,程向腾人仍没有回来。 第二年刚立春,早就病歪着的皇帝终于悄没声的薨逝了。——其实都有前兆,比如在经过了开疆辟土这样的大喜之后,皇帝竟然没有露个面儿与众同乐,或者祭天告庙什么的闹闹,大体就是身子真不行了。 而留下的密封的传位遗诏,却在宣读大臣打开看时,发现竟然是无字天书!! 这玩笑开得有点儿大,京城里热闹无比。 有人说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圣旨,并因此引出了一些严重的命题:谁干的?真正的圣旨去哪儿了?皇帝原本要立谁? 有人说这肯定是圣上难以决择,所以以这样的方式,想让皇子们各凭本事,有能力者上来着。——这话不算完全不靠谱,皇帝以前真说过。 有人在那里认真进行着“谁最适合做新帝”的论证…… 有人说别闹了,赶紧先给大行皇帝治丧要紧。 有人说你才别闹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赶紧立新皇为上。 依然是各位皇子都有拥趸,但这种喧嚣也不过维持了二天而已。 第三日清晨,京城门开,城门外忽见大军列阵。马上将士,尘满面刀染红,眼神犀利铁血肃杀…… 程向腾率军回京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言语做政治上的表态,只是那般带着大军默哀为上送行。 别的皇子不是没有勤王的军,只是没能到这么快而已。而象西北这么远的距离,按正常程向腾这时候应该连皇帝没了的信都还没收着才对呢,但人家却天兵忽现了…… 朝堂上的臣子就没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