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处,租院暂住。外出,迷路,和惠太妃偶遇,攀谈等等。然后有缘人嘛,各种奉承讨好,送钱梁,送衣物,送温暖,送关怀,从俗物到精神,全方位的各种照应。 再然后忽一日恍然大悟,噢,原来你是宫里出来的娘娘啊,怪不得民女只觉气度非凡高山仰止,止不住的想要亲近……不过说起来,民女也曾得过太后恩泽呢。 各种铺垫之后,她的故事才是重点。 在张展仪的说辞里,她和定北侯爷那是两情相悦,深情无限的。 他们在她丧夫后相识,相知,他对她有救命之恩,有关照有怜惜,她亦对他动情动心,誓死报答他的恩情。奈何她一平民未亡人,与他侯爷身份相差渊岳,又有唐家从中多方作梗,让他们至今只能想念不得相伴…… 只是她对侯爷挂念得厉害,也不知他身上伤痕如今可还隐隐作痛,她不能服侍前后,想起来便揪心不已。 所以她来这里静心求佛,希望佛祖保佑,能让他们有情人相伴白首。 她说你看,定是佛祖显灵,让我得遇贵人。贵人你能不能帮民女传个话儿,求太后个恩旨,让她不计名份生死相随程侯爷就好…… 惠太妃表示懂。这个忙可以帮。 反正她和慈贤太后,其实也满聊得来的。只不过她只能传话儿,慈贤肯不肯帮,她就管不了了。 慈贤太后这没多久的时间,先后两次听到关于张展仪的信儿,还记得她这人呢。串连着前后这么一想,噢,原来她女人家抛头露面与唐家对簿公堂,是为着程侯爷呀。 是个多情的人儿呢。 ☆、第166章 .惊马 “侯爷,外间忽然有些传言,说侯爷命硬克妻。”程行有些急匆匆的进来报告道。 “噢。”程向腾放下笔,端详着面前的画,随意地应道。 画面上的女子,斜靠在秋千上,似乎在轻轻晃着,惬意自得。长发未束袖阔袍宽,黑发与襟带一起在风里飘扬着。 竟然又跑去海边了呢,风吹日晒的,肯定又黑了些去。 程向腾怅然,他也想和她携游,可惜没法象她那般自由。听信上那意思,一时半会儿只怕是不会回来了呢。 “侯爷?”程行瞄一眼程向腾手上的画,又画五姨娘呢。别人画女人,都是团扇扑蝶,或者拈花浅笑盈盈回眸什么的,偏侯爷画五姨娘,不是扬着下巴一派傲然,就是眯着双目眼神睥睨,动作也各式各样,反正就不仕女。 他以为程向腾没听清他所讲的,便又重述提醒了一遍。 程向腾把画用砚条压着,放在案上晾干,一边不以为意道:“知道了,少不了那个姓张的女人。”连唐家都只是一味的提条件,防着继室对女儿不利什么的,那意思就没敢想着拦他续弦。别的人还能有谁要管他这事儿。 程行正想说他得的信和张展仪有关呢,见侯爷猜到了,便道:“侯爷,要不要我让人去警告她一番?” “不是警告过,什么话都说得很清楚,可是无用吗?” “是啊侯爷。她家那俩男人的死,又不是侯爷的错。当初大家合作,她自己愿意的呀,说自己家跟皇后娘娘还沾亲带故呢,不怕唐家报复。侯爷答应提拔她男人跟小叔子,也真提拔了呀,这合作各取所需,早完事儿了嘛。后来人死了,山贼路匪咱们也帮着给灭了,还想怎样?幕后就算有黑手,那也是官府的事,又关咱们何事?” 程向腾没吱声。 程行有点儿埋怨,“她就是看侯爷心软,才敢这么硬缠上来。上次侯爷去了趟她张家,她那铺摆喧嚷得,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什么婆家辱骂踢打?根本一派胡言。婆家人自见到她竟能请得侯爷大驾光临,连她婆婆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好不好。她就是尝到甜头了舍不得撒手。” 再说唐家是傻的?人家根本就没承认谋害过人命。只是看她提起和解,唐端谨笑说:我们唐家和程家是最近的姻亲,我们兄弟和侯爷都是兄弟,这会儿大家撕闹,不过是妹子没了,大家心里都不痛快罢了。纵使打上一架,兄弟也还是兄弟,伤不了什么和气。 ——瞧瞧这话,从头到尾都说的和程家很亲近,不会翻脸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