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颓然。她如今的感觉,和武梁是一样一样的。她觉得自己输了,这一回合,她只能徒留笑柄而已了。 ··· 这件事儿吧,虽然武梁不会跳出来拍着胸膛喊个话,表示“二少爷被劈晕之事,由我姜某人负责”,但人家怀疑上她,也还真没冤枉她。 那时武梁坐立不安,琢磨来琢磨去,真绑人吧,她不是不能,而是她没那能力藏人。把人绑来了,藏哪儿呢?万一露出形迹被查出来,她担责任就罢了,那儿还有个程熙呢,万一被人如法炮制着报复呢。 所以甩人几巴掌这种羞辱但实际皮肉伤害值不高的行为,她可以干那么一回。但这种动刀动枪跟要人命似的绑票要挟行为,她绝不愿明火执仗地被人发现。 还是这么着打了人就跑安全,同样能起到恐吓她,警告她的目的,又不容易揽罪上身。她不信郑氏想不到她身上来,她不信郑氏宁愿一家子以后都不落单出门儿,也要非把芦花动出个好歹儿来。 实际证明,效果不错,简直立竿见影。 很快的,还是那几个婆子,用一辆租来的马车,在天色大晚路人稀少时候,把浑身是伤的芦花和她的家人给送了回来。 那几个婆子报告一声“夫人将芦花姑娘给送回来了”,表明她们的有借有还。然后几个人门都没进,迅速的溜了,想必是怕被拦住一顿好打。 武梁也顾不上理会她们,着人将芦花他们抬进去,赶紧的清伤口请大夫好生救治。 ··· 程向腾和郑氏又进行了一次长谈。 最开始,大家还承接着上次不欢而散的谈话气氛,郑氏对武梁上门打人的事愤愤不平,扬言她把芦花已经送回去了,这不过是因为程向腾希望这样,所以她照作罢了,绝不代表她就不再追究她们主仆了。 对程煦莫名被袭一事忧心又各种质疑,甚至怪罪程向腾没有尽心缉凶,为亲亲侄儿除恶出气等等。 程向腾也没有客气,质问郑氏,“嫂子盯着妩娘主仆不放,怎么看都是故意找茬专捡她们欺负的意思。若是从前妩娘得罪过嫂子倒也罢了,偏偏一直以来,你二人无怨无仇,甚至还曾相处融洽。所以嫂子并不是因为妩娘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才针对她,而是看她成了我的人,这才欺到她头上的吧?嫂子对兄弟有何不满,何不直说?” 郑氏冷笑:“从前她或者没有得罪过我,但我也从来就不是故意针对她。但是如今,在被她甩了巴掌之后,侯爷还觉得她没有得罪过我吗?我这半辈子的老脸,可都在那几巴掌下丢尽了。侯爷是没受过被人甩巴掌的滋味儿,才能说出这般轻巧的话来吧。至于侯爷,我一介妇人,便是有话直说了又能如何,侯爷自己应承的东西,如今可有办到?” 程向腾听了这话却点头认同,挺和气道:“嫂子说得是。不过妩娘既是我的人,和嫂子间的那点儿不快到底也因我而起,那嫂子便甩我几巴掌解气吧,解了气咱们再好生说话可好?” ……他这般好声好气的,还一副引首就戮的样子等着郑氏去打,倒让郑氏不好发作。当然郑氏哪里又真敢动他,不过抢白一顿,武梁的问题也就按下不表了。 毕竟郑氏现在手里没牌,态度自然是稍放即收,不敢象之前那样针锋相对不退不让。 两下都有意缓和,所以慢慢的,两人倒真的平心静气起来。 程向腾表示,大家开诚布公,都别再绕圈子更别再耍手段了,有什么要求想法,大家摆桌面上谈吧。 首先妩娘那边,芦花受重伤,妩娘也打了人,大家基本算扯平。郑氏和她们主仆之间,这点儿事儿就揭过了,不可以再生纠葛。以后是要成为一家人的,大家仍要互相以礼相待才是。若郑氏还有气难平,只管找他说话,要打要骂,他一力受着。 还有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