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益。先把眼前的坎儿过去再说。 程煦不解,您手握程家军,做什么要怕别人? 总之京郊那事儿,坚决不能承认。家门不幸,叔侄倾轧,这样的事他家二叔肯定不想传出风声去。如今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关咱何事。 郑老将军说你死脑筋啊,别以为人家是因为没证据所以拿你无可奈何了,正相反,人家把人都灭了,恰恰说明人家是准备以牙还牙了。 也不看看侯爷灭口之后是什么表现。若是象从前对程烈那样,对程煦也一顿打骂责罚倒好了,那样的话不管被揍得多严重,总之也出不了人命。再说就算程向腾发狠,程家上面还有太后有老夫人她们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也会帮大房求个情讨个饶留条命的。 就是他这种不动声色才惊人。你来阴的是吧,好,人家也不需证据,人也走暗的。下黑手你杠得过人家吗?下场死就一个字。 郑氏母子也就发发牢骚,郑老将军都从京城专门跑回来请罪了,他们不可能拗着劲儿不赔罪。 如今被郑老将军训着,表示都听他的,会去赔罪去道歉去求饶,但心里,都少不了有些不甘不愿。 他们回京这么久,也闹腾出来过不少事,但程向腾从来都是当面鼓对面锣的来的。他会摆清事实恶声训斥,会禁他们的足,甚至动手打人,但还真没有下过黑手。 总之没有吃过大亏,所以并不真的上心。 郑老将军看着他们一家子的神色,暗暗叹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总伸着不会屈,会被削得以后都伸不开的。 ··· 第二天一早,郑将军带着郑氏和大房子女,早早侯在书房院外求见。 小厮不咸不淡,说时辰还早侯爷没起呢,要见侯爷晚些时候再说,然后冷艳地要关上门去。 这显然是被交待过的,要不然见了郑氏,见了府里少爷,如何敢这般摆谱? 郑氏可是前侯夫人啊,这侯府,曾经算是他家的,如何受得这气,当场就喝斥起来。程煦更是直接走上去,要踢踹那不长眼的东西。 他们都为昨儿郑老将军被冷待不愤,正好借机先找回场子。 这是来赔罪啊还是打架啊?郑老将军忙将人拦住,决定自己得先做好表率,该下跪下跪,该磕头磕头,培罪要有赔罪的态度,好让他们学着点儿,人在屋檐下的时候绝对横行不得。 于是自己整衣敛衽,恭恭敬敬,在程向腾书房门前单膝跪地。对小厮说,不打扰侯爷休息,他在这里跪等即可。 他想等着,看侯爷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能硬下心肠到什么地步。 郑老将军年纪一把发须皆白,又从西北长途奔波而来,虽经过昨晚短暂的休整,如今也是一脸疲态。 他那么跪着,塌着肩膀垂着脑袋,对着一扇空门,看上去那么的老态尽显,又恭谨可怜。 郑氏心疼得不行。 一直以来,郑老将军是他们心中的天,是他们永远的依靠和支柱,手里程家军不只是他们大房,应该是他们整个程家的底气。 没有程家军,程向腾凭什么领军凭什么打胜仗,凭什么能成为今天的侯爷?他从她男人手里接过爵位,从她爹手里接过兵,明明就是他程侯爷如今过河拆桥负了他们大房,凭什么还这么姿态高傲,竟然连郑老将军都敢轻慢忽视至此? 就算有错,事儿是他们做的,郑老将军又没犯下什么,用得着他来跟人跪着受这份窝囊气吗? 程煦一脸愤然,过来拉扶老将军,说人家不愿意见就算了,咱何必要这么窝囊,咱们这就回去。 郑老将军喝骂一声,“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当场甩了程煦一巴掌去,喝令他跪下。 程煦被打愣了,于是郑氏忙拉了子女一同跪下,嘴上脸上,都尤自不愤不服。 郑老将军见他们还在耍硬气,越发在见到程向腾时,脊梁弯得低低的。 …… 程向腾起床收拾好后,倒是把几人让进了室内。 但是不让座,不上茶,直接问起来意来。 郑老将军就说起程煦那封信,说自己一接到信心急灵焚,急忙快马加鞭的来了。想要亲自管教一番,也为着亲自向侯爷您请罪云云。 然后又说请侯爷替他死去的爹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