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的事。谈及箭法,自然而然地说到他学习六艺的旧事上来。她适时说了句:“官家这样勤奋,忙于政务仍然不忘勤于武艺。那些个年轻子弟,真该向官家学习才是。”不露声色的三言两语,这才有了今天琼林苑宴射。 虽然她促成宴射的事,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楚骕,主要还是为了给她表兄一个出头的机会。而楚骕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但是显然楚骕想要入仕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怕一个微小的机会,他都死死的把握住。她当初不过是让嫣然嘱咐了一句,他便听进去了,每日勤练骑射,这才有了今天大出风头的机会。否则如果他没往心里记着,没当回事,那今天他也只能泯然于众了。 下一次,可就没这样的好机会了。 大梁宴射的次数并不多,只在开国那两代帝王时较为频繁一点,后来国家稳定,皇帝们便渐渐疏于“武”,而重于“文”。很少宴射了。每次宴射,都是非常隆重的。通常有两种情况,一是外国使臣来朝,皇帝举办宴射,这是最隆重的。二是为了拉近皇帝和臣子的距离,召见近臣,于苑中习射,赏花、饮酒、赋诗。 这样的场合,那些没有入仕,没有官职的年轻子弟,哪有进场的资格? 像今天这样只是召来京中的年轻子弟,在琼林苑随便骑射一下,宴乐一番,在大臣们眼中简直就是玩耍。可即便只是玩耍,只要表现出众,一样会被楚楠看在眼里。 所以说,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极好机遇。对于想要出人头地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可以想到,这次大出风头,又受到楚楠嘉奖赏赐的楚骕,该是要风光一阵了。只要他把握住这个机会,入仕,又有何难? “嗳,瑶娘快看,湖上游着群鸳鸯。” “真的呢,好多只,是苑中饲养的吗?” “苑中养的禽鸟会剪掉翅羽,这些鸳鸯该是野鸳鸯……” 楚楠与范雪瑶两人柔情蜜意的游湖,感情经过这一天,又得到了升华,这显然让有些人心中不快。 “这范昭仪,如此没规矩,竟勾的官家如此行事,两个人游湖嬉耍,她不怕传出去人家笑她媚上,总也要替官家想想。堂堂皇帝,怎能这样儿女情长。”沈婕妤听说官家宴射过后,就迫不及待的叫人去单独传召了范雪瑶入苑,两人并肩一席用膳,而后登船游湖,好不恩爱,赌气将手上绣的一幅蜂蝶花鸟流水给扯了。 宫女们劝阻不及,心疼的直叫唤:“婕妤哟,这可是婕妤废了半旬日也绣夜也绣的,怎么就给扯了。” 沈婕妤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幽怨地盯着扯坏了的绸缎。这是她精心绣出来的活计,原想做成裙子的。可是她现在越看越生气。绣的再好看又怎样,穿在身上,官家也不曾喜爱过。 她心里又苦又涩,以前她总想着自己父亲是参知政事,位比副相,她的出身与那些勋爵人家的娘子比起来也是不差的。可是前不久娘家人进宫看望她,说是父亲近年来所办之事屡屡遭受官家驳斥,言行中又抬举别的官员,似乎有意贬父亲的官。让她在宫里多给官家吹吹枕头风,改变他的心意。 家人告诉她,她与娘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联系。劝她不要性子清高而误了正事。她怎会不懂这些。她倒是也想吹这个枕头风,她家全靠父亲撑着,一旦跌落,那再想爬起来,就难于登天了。可也总得她吹得到啊! 沈青鸾害怕家中失势,更恐慌自己会因此失宠,就此沉沦在深宫无宠的众妃嫔之中,不见天日。 她急切地希望能够博取到官家的欢心,可深宫内院,她这样的嫔妃,又能做什么呢。内心焦急恐慌之中,竟然就这么病了,她一病,宫人自然要报上去,皇后知道了,让御医去给她医治。 但因男女有别,又是妃嫔与御医,更讲究大防,不能具体的望闻问切,只能通过宫女来询问她的一些症状表现,御医能做的有限。沈青鸾的病是因心而起,她心里的病一日不去,病就难以好转起来。 眼看着沈青鸾这病一天天重起来,以至于粒米难进。许皇后怕自己不言不语的,日后沈婕妤病死了,她要担上责任,就报给楚楠知道了。 楚楠不是许皇后,他听说沈青鸾病了后,立即就明白沈青鸾的病是怎么来的了。怕是多半因为她娘家父亲的事。 沈青鸾的父亲沈参政,是早年间先帝时的参政,有些能力,但是并不见出色。他这参政之位,多靠谄媚手段,结党营私而来。 虽然没有大过错,但他继位后,并不打算继续重用他,早有心将他降职,再以自己提拔起来的,更有能力,品性更好的官员补位。 楚楠见她因为娘家的事病的这样厉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