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和团圆的新年装饰,但照片中的人,除了幼年的他,却没有一个是真正开心的。 假的。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露出这种样子,权利金钱就那么重要吗! 他忍不住愤怒,想拆掉相框,抽出这张照片,却在揭开相框后盖后,看到了另一张藏在里面的照片。他一愣,把照片抽了出来。 一个抱着孩子幸福微笑的女人露了出来,他瞬间认出,这是徐洁,年轻时的徐洁。他的表情变得紧绷,想起过往遭遇的种种,只恨不得立刻把这张照片撕碎。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强压下了想要撕碎这张照片的冲动,看向了徐洁怀里的孩子。 那是一个长得很胖很白的孩子,应该只有几个月大,笑得傻傻的,一点看不出未来时纬崇的影子。他鼻尖陡然发酸,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般,坐到了地上。 时纬崇珍藏这样两张照片的心情,他不敢想。如果……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徐洁不那么功于心计,时行瑞不那么扭曲无情,时纬崇会不会拥有一个普通幸福的家庭?会不会也能享受到自己在养父母膝下长大时享受过的那种美好? 他低头把这两张照片摆在一起,看着照片中的兄长们,看着幼年的自己和婴儿时期的时纬崇,手指慢慢收紧。 不是因为权利金钱……只是为了爱而已,父亲的爱,母亲的爱。时纬崇他们被母亲逼着去父亲面前演戏的时候,当年最大的时纬崇也才十岁出头,还只是个孩子。为了不惹怒母亲,为了接近父亲,他们除了顺从,还能选择什么? 孩子是无辜的,坏的是逼迫和引导他们去做坏事的大人们。 他慢慢面无表情,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步伐越来越快。 “进进,你要干什么去?”小死直觉不好,连忙开口询问。 时进没有回答,闷头往前走着,很快就出了时纬崇住的楼,四顾一下,找到疗养院最深处的一栋楼,快步走去——他真正要找的人,应该就被关在那里。 “进进!”小死识破了他的意图,声音不自觉拔高,“你别冲动。” 时进没理它,冲进最深处的楼,靠着灵活的身手躲开所有看护,来到病人所在的楼层,一间一间房地快速看了过去。 “进进,你停下好不好,求你了。”小死已经要吓哭了。 时进还是不答,很快找完了这一层的病房,朝着下一层走去。 “进进,你别这样……”小死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时进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沉重,他终于停步,沉声说道:“把buff撤掉。” “进进,我们回去吧,宝贝还等着和你重逢。”小死哀求。 “撤掉。”时进重复,“别逼我把你关起来。” 这是威胁,哪怕小死从来没说过,时进也能从每次小死被关小黑屋后,不能及时关注进度条涨幅这种细节,推测出只要关闭小死的意识,他身上被刷上的buff就会被动断掉这种事。 小死没办法了,只能撤掉他身上的buff,继续劝他。 时进完全无动于衷,继续前行,终于,他在住院部最深处的某间病房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病房里开着灯,从观察窗往里看,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正低着头坐在桌边看书。 看书?可真是悠闲。 时进冷笑,粗鲁地推开门,在女人望过来的惊愕视线里大步靠近,掏出口袋里的枪,顶上了她的眉心,开了保险栓。 “好久不见,徐洁。”他微笑,满满的恶意。 徐洁慢慢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听说你真的疯了?”时进用枪口敲了敲她的额头,上下打量她一下,“看来你的老朋友把你照顾得很好,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又老又丑。” 被关了这么久,又被当年的护士精神折磨,现在的徐洁早已没了当初的精致优雅,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身体变得臃肿,皮肤苍白松垮,脸上的长疤把五官扯得微微扭曲,眼睛浑浊无神,头发毛躁花白,已经彻底是个老太太的模样了。 “时进。”徐洁咬牙出声,眼神变得狰狞仇恨,“是你。” “是我,我来要你的命了。”时进的手指摸上扳机,眼神也变得仇恨,“所有人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哥哥们也好,他们的母亲也好,大家各有各的苦衷,各有各的迫不得已,有的甚至也完全就是受害者……她们只是不配做母亲,而你,你是最大的恶!” 徐洁后仰着脖子,一点不怕他的威胁,骂道:“你这个该死的野种。你不敢动手的,纬崇不会允许。” “野种?你说的对,不止我,时家的孩子,都是野种。”时进摸着扳机的手指慢慢下压,眼里几乎要恨出血来,“我们宁愿没有父母,做天生地养的野种,也不愿意有一个时行瑞那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