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辰从宋子恒怀里扑到苏婉怀里,兴奋的道:“娘,好多人!” “是啊,好多人。” “他们从哪里变出来的?” 盯着宋良辰亮闪闪的眼睛,宋子恒摸了摸他的头,轻笑道:“他们一直都在这里。” “不是从石头里变出来的吗?”宋良辰眼底分明写着疑惑,坚持自己的观点,“为什么一开始没有?” “因为那时太远,现在离得近了,咱们才看清楚。”苏婉拍了拍他,转身就塞到刘妈手上,“准备靠岸了,带他进去先将外衣脱了,换上轻薄些的衣裳便可。” 刘妈笑道:“夫人考虑甚是周到,琼州温度高些,小少爷下了船还穿这衣裳,怕是容易热坏。” 宋良辰还待挣扎,刘妈轻轻哄道:“小少爷乖,咱们去穿漂亮的新衣裳。” 听到这话的宋良辰就不挣扎了,乖乖被抱进屋。 苏婉抬眼看着对面岸上,轻声道:“人越来越多了。” 宋子恒揽了她的肩,轻笑道:“咱们也进屋准备一下罢。” 自来空荡荒芜的琼州码头,今日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许多人不明所以,为着瞧热闹竟也跟了过来,随手拉了旁边的人低声问:“今日怎么了,都聚到码头,可是有大事发生?” 那被拉的人摇头:“我也不知道,瞧见大伙儿人都过来,也跟了来瞧瞧咯,万一是好事,咱们错过了不是可惜?” 先问话的便也点头。旁边有个个子高的大汉踮脚瞧了瞧,忽然惊讶道:“我好像瞧见了王铺头了!” 闻言众人哗然:“王铺头,莫不是又抓到流寇了?” “大哥,你个子高,你踮起脚瞧瞧是怎么回事罢。” “是啊,高大个,你就再瞧瞧罢,万一是衙门抓流寇,咱们围在这里岂不是添乱。” 大汉被大伙儿说得没办法,只得踮脚探脖子,又看了好几眼,道:“我好像还瞧见了师爷……” “师爷?张师爷?” “瞧着像是。” 众人又开始纷纷讨论。 “张师爷和王铺头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什么大事?” 前头有人嗤笑,转身对他们道:“何止师爷,州判和同知大人也都来了,另有衙门的官爷,来了一大半。” 听得这般大消息的众人,也不介意这人傲慢的语气,纷纷问他可是知道什么内幕,这人则悠悠的道:“能有啥大事,无非是有大人物要来了呗——” 他的话刚落音,有人指着前边已经准备靠岸的船道:“我认得,这是驿馆的船,上回木大人一家老小离去,乘的就是这艘船!”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莫不是心来的知州大人?” 执掌一州的知州,在百姓眼里都是需要敬畏的存在,是以听得有人这般说,一时间众人都静默了。 有个汉子抱了小儿过来,小儿不懂事,趴在汉子怀里问:“爹,知州是什么,可以吃吗?” 小孩子声音原本很轻,只是在静谧的空间里,瞬间放大了无数倍,一时间周围众人都转头看向小儿。 那汉子瞬间脸都吓白了,忙捂了他的嘴:“快别乱说话,被官爷们听见了可不得了!” 官爷们才没工夫听下边的人说什么,船一停岸,他们便恭恭敬敬的跪下,高声呼道:“拜见大人!” 不用人吩咐,后边的百姓也纷纷下跪,跟着一齐高呼,汉子心里一松,连忙放开孩子的嘴巴,抱着他跪了下去,仍低声警告:“不准再说话了!” 小儿虽不懂事,然瞧见他爹几乎吓白的脸色,也感觉到不好,唯唯诺诺的窝在他怀里,不敢吱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