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张了张嘴想说,李晓林又忽然想到,冷笑道:“我道宋大人为何会与我说这么多废话,怕是在拖延时间吧?” 宋子恒笑道:“抱歉让你发现了,不过本官也是真心奉劝各位,就此收手,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妖言惑众!”李晓林冷笑,大声喝道,“本官奉命捉拿逆犯,还不动手!” 等于衡远或者说三皇子萧瑱,带着大部队赶到知州府时,里面已是混乱不堪的打斗场景,叛军数目相对百姓和捕快护院来说,绝对是碾压式的,就是官民一心,也只能堪堪自保,从来只读圣贤书,奉行君子动嘴不动手的宋子恒,战斗力就是渣渣,拖后腿的那种,偏偏他又是众人攻击的目标,被人护着也免不了受伤。 于是萧瑱及时赶到,就如从天而降一般,奋战的琼州百姓都止不住喜极而泣。 “本皇子受圣人之命,带大军前来琼州捉拿前朝余孽,尔等附逆之众还不束手就擒,以求轻判!” 本来还有些战斗力的叛军,听到萧瑱的话,一个个便都泄了气,尤其是带头指挥的李晓林等官员,知道大势已去,索性也不抵抗,乖乖被绑走。 萧瑱带来的士兵,真正派上用场的反倒是清理战场了,萧瑱简直莫名其妙,身着一身英武的铠甲,却毫无气势的歪在椅子里,失望道:“都还没动手,他们这么快就束手就擒,莫不是被本皇子的威压给吓的?” “我瞧着除了李晓林,其他人似乎并不知叛军的身份,就是李晓林,一开始怕也是不知的,他再贪财,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谋逆,奈何上了贼船,不得不除我灭口,但他也知道不可能附逆,因此见圣人派人下来,便不挣扎了。” 萧瑱斜了宋子恒一眼,大夫正给宋子恒受伤的手臂包扎,不由道:“你自己都受伤了,还有心思给别人开脱。” “不是开脱,实事求是罢。” “我在广州见到弟妹和良辰良奕了。”萧瑱道,“你们安排得那般缜密,连弟妹都离开都没人怀疑,为何叛军忽然就发现了你的动作?” “我在密折上提过,那些东西都藏在一个村庄的后山,那里偏僻,村民贫穷,汉子几乎都出去做工,留了老弱病残在村里,若咱们一旦发动,这些老人孩子肯定躲不过,我便叫人慢慢将他们挪出来,这才叫他们察觉到了。” 萧瑱眼神闪烁,从上位者的角度来讲,宋子恒这般做自然是好的,可作为朋友,他因着旁人,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境,萧瑱也不能违心的夸一句干得好,半响后,叹气道:“当以大局为重。” “我正是以大局为重,整个村子的性命,如何能弃之不顾。” “罢了,若不是你这个性子,恐怕百姓也不会自发出来保护你。”萧瑱来时见到这情形都震惊了,素来只知百姓怨声载道,便是繁华的京城,普通百姓对于达官贵人,也是能躲就躲,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何曾见过他们如此拥护一个人的场景? “大人,伤口包扎好了,还好伤口不深,记得不要碰水,及时换药,十来日应该就能养好。” “多谢了。”宋子恒对大牛道,“派人送大夫回去,顺道抓药。” 大牛亲自领着大夫出去,张然又进来报道:“大人,小的已经安排人把受伤的捕快和百姓都送去医馆了,可还有别的吩咐?” “今日多亏了他们,不然咱们也不能全身而退……” 张然道:“他们方才说了,这是自愿来给大人帮忙的,千万不要赏赐之类的……“ 萧瑱挑眉,宋子恒倒习惯了百姓的淳朴,点头道:“那就受伤的人家都给些银子,叫他们歇了活安心在家养病。” “是,大人。” 张然走后,萧瑱感叹道:“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往常提起琼州的百姓,都觉得是蛮荒之人,没曾想他们竟也如此有情义。” “真心为民者,他们自然也真心为你。”说起这个,宋子恒也颇为感触。 萧瑱点了点头,问:“那个村子的村民可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宋子恒道,“不过衡远兄也不能掉以轻心,那刘氏后人还未找到。” “亏得你有先见之明,封锁了进出海的船只,一个个小小的琼州岛,想找个丧家之犬还不容易。” 宋子恒笑了笑:“我倒不是先见之明,先前调查到在琼州的叛军数量似乎并不多,他们只把这里当隐藏兵器和宝藏的地方,练兵应该另有他处,我怕他们要是把别处的叛军调过来,就真大事不好了,这才切断他们的后路。” “那也亏得你思虑周全。” “衡远兄谬赞,寻人之事,便全权交给你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