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都没时间守,五年前你四哥跟先帝同年一起去了,皇帝老子都架不住这样折腾。哎……没完没了的折腾,密王倒了,新帝又担心西北六地,北六地平了,新帝又担心顾家军,等你哥哥我交了权。这不打仗了,那些狗屁的文人又开始折腾了,这个说这样治国好,那个说国不富是陛下重了武事,今天改科举,明儿闹着着开恩科,科举就科举,那凭什么只开文举,没武举的事儿小七……” “嗯……”顾昭抬眼看着自己大哥,这人方六十六岁,一脸的皱纹褶子,眼睛里带着一股子倦气,一身的不如意,满面的劳累焦躁……瞧这一身的伤疤,大概也是生生死死几十年,一辈子的劳碌命。 “对不住,八年了,大哥真的把你忘了。”顾岩诚心实意的道歉。 顾昭愣了下,接着哧的一声乐了:“弟知道,不怨你,其他的哥哥们大概也没想起我,四哥去世那会,我去了南边,回来的时候四哥已经入土了,四哥那边也没人来正式的报丧” 顾昭说起四哥家,他大哥顾岩眉头忽然一皱,看样子十分的纠结。 其实顾昭觉着,他老爹一去,个人顾个人,谁也别碍着谁,这是现代人的思维。 顾昭继续唠叨道:“这几年,天南地北,虽去的都是平安的地方,可乱民,饥民,流民都见过,虽南边人烟稀少,可苦人儿并不少见。合家一件见客的体面衣裳的人户也是有的。 弟吃得饱,穿的暖,每年有一百多贯钱可以拿,还有禄米,有大片的土地收租,比世上大部分人强百倍,强千倍,怎么能怨?” “你四嫂是个令不清的,你去了上京我在与你详说,她家的事儿还是不要碰的好,不过,小七真这么想?不怨?”顾岩扬扬眉毛。 “大哥,若不这么想,只会越加的难过,家都分了,大哥能想起我来,我还是高兴的,并不敢怨,要知道……父亲还是悄悄的给我留了一些产业的……” 说到这里,顾昭的脸色有些泛红,带着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羞涩,顾岩顿时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能有多少,是老宅子里那些东西吧?” 顾昭脸上愕然:“大兄如何得知?” 顾岩慢慢沿着水壁走到顾昭身边,拍拍他肩膀给他倒了一杯酒,手不放开,依旧亲昵的搂着,心里已经是完全的信任跟满意,他看着顾岩喝下那杯酒后,脸上方带着一丝得意的样子说到:“那些东西,还是我跟父亲一起藏的,统共不过两三万贯的样子,阿父……是怕兵败,给咱家留的退路。” 顾昭傻了,扭脸奇怪的盯着自己大哥打量,只打量的顾岩越发的得意,哈哈大笑了半响才罢。 “父亲做什么都不会瞒我的,我是长子,阿父担心的是他们几个,他们是庶出,略有些不平,也是怕你护不住,你知道的,他们跟我们始终想的都不一样,这几年……越发是这样了,小七……” “嗯,大兄?” “我知道,你是个出息的,这点像阿父,就是穷死,饿死,都不会乞怜,当初咱这一支的太爷爷是,阿父是,你哥我也是,靠天,靠地,还真不如靠自己。这几年你在南边也折腾了不少,你安心,那具是你的,大哥还不放在眼里,但是……有多少自己心里放好,便是……便是你嫂子也别漏了,大哥今年六十六了,也不知还能照顾你几年,虽那些买卖挂在毕梁立家的名下,可……商贾之事具不是好事,以后还是换成金银,慢慢存着看时机吧。” 顾昭这下,心里略微有些感动,这人无论如何,也算是为自己着想的。顾昭点点头,拍拍手,屏风外的音乐便停了,有窸窸窣窣的罗裙声,穿鞋声,接着那些人离开,只留下汤池边一片寂静。 “大哥哥说话,还是多注意的好。”顾昭看下有些酒意的顾岩提醒。 顾岩却是一脸不在乎,甚至他现在很是放松,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继续唠叨。 “小七……土地就不要买了,你一个乡男,能用多少?能吃多少?如今新帝登基,天下又新丈量土地。那天产多的,自有人惦记,天威之下,谁能护住?我名下的田庄,家中祭田合起来也不过几百倾,这都是入了档,早些年先帝给的,今上给的,一亩都不多,一亩也不少。 以前家里私买的,前阵子叫你嫂子安排人都卖了,如今陛下是穷疯了,又想落好名声,又想捞钱,那有那般美事?八年混战了,又赶上几场瘟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