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重,您一片爱子之心,加之小世子又是独苗儿,难免就慌了心神,老夫看来,这法子却也不错,其实上京周围有这个风俗时来已久,是早就有的法子。” 顾昭顿时惊讶了,睁大了眼睛问道:“是么?这样啊!” 常大人笑笑,又摸摸胡须道:“不止槐爹,小臣老家那边还有认石爹,土地爹的,这法子时来已久,想是顶用的,不然也不会传承了这么些年……” 顾昭松了一口气一般的连连点头,确信无疑,他已然开始自己骗自己了。 常大人继续道:“槐,树之寿者也,时有千百年之材,且‘槐’与‘魁’相近,兼有举仕夺魁之吉,有如长处,世人依之傍之效之,甚尔认槐为父之事,亦有情由。” 顾昭听得连连点头,只问:“这认父之礼,可有讲究?” 常大人道:“自然是有的,劳烦王爷取小世子八字来与下官看看,看完,咱们再做打算。” 顾昭忙命人回后堂取来。 这位常大人看了一会便闭上了眼睛。 顾昭此刻便想,嗯,这会子倒是有些街头算卦的风范了…… 常大人掐算一阵,提笔写:“上京松风河,西岸,出东门,向北二十里,有一株三百年老槐,那边方向与小世子八字互补……” 常大人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顾昭自己怕记错了,还命人详细的写了下来。 却说那一日卯时五更鼓前,天色还黑漆漆的,宁郡王府便倾巢出动大搞封建迷信活动。 按道理,此时城门还不得开,没事儿,咱家后门大,顾昭怀里揣着一张开城门的手令,穿着棕红色的袍子,带着家里祭祖的时候带的冠子。 他背着捂的严严实实的桃子,手里举着一个桃树枝枝,那枝枝上还挂着纸剪着的纸钱。 这钱也是买路钱,不过不用人撒,是随风吹,若有吹出去的,便是路上有et或者什么拿去买烧饼了。 新仔他们在后面抬着烹好的大牛头,大猪头,大羊头,外加烧鸡,烧鸭,点心等就不一一列举,总之,这挂鬼祟的队伍足有半里地那么长。 按照常大人吩咐的,这一路,从顾昭到家人是不许随意说话,不许随意与人搭腔的,据说是要骗过上天,如此,这一行人俱都穿着软底儿鞋子。 因上京是龙宿之地不得惊扰,他们必须步行出京城。 顾昭出门之后便开始担心,咋办?他见天跟龙同居,早就惊了,这龙还夜夜不得安眠,这可如何是好。 带着这样的担心,顾昭越发态度诚恳,听着身后包裹里桃子的咳嗽声,顾昭浑身都露着一股子虔诚劲儿。 都敢编神仙,伪造神迹,假封神,杜撰降世录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虔诚个什么劲儿。 许,这就是天下父母,跟别人一脸认真的描述,我家孩子是要做科学家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大概! 此时,上京御街两边的一些专门为上早朝大臣服务的早点铺子,才将将开了板儿,虽这些权贵大臣都素日庶民并不得见,可御街两边儿的起大早的铺子,可见得都不带见了。 却说这天早上,定婴大人起了个大早,他没在家里用早膳,是直接去了御街的,像他这样的国公也依旧有庶民情怀,每次接地气的时间他都十分珍惜。 没办法,平时前呼后拥的,这样安静的出来,安静的吃一个豆沙馅儿的烧饼,外加一碗豆腐汤,对他来说是一天最清闲的时间。 加之年纪越发老迈之后,他越要勤奋,越要比任何人都起得早,越要显示自己无需告老,还浑身都有精神。 定婴大人坐着家里的轿子到了烧饼铺外,才刚刚下轿子,就差点摔个狗啃泥。 无它!任谁见到鬼子进村一般的队伍,都会唬上一跳!更何况此时天色昏暗,搞不清状况的许还以为是刺客呢! 定婴大人被人围在中间,支着脑袋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然顿时瞪大了眼睛…… 顾昭早就看到了前面的大轿子,他心里一慌,便开始默念: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他们就这样鬼祟的飘了过去…… 定婴是个有年岁的老人,顿时便明白了。 可明白了,他也不能失礼啊,于是他扒拉开人群,咳嗽几声对着黑乎乎的天空开始大声道: “哎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