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既如此,这件事便很有趣了。不妨看看,朕那个儿子的城府有多深,心腹有多忠心。着意安排一番。” 莫坤道:“请皇上吩咐。”听完之后,暗暗笑了,皇帝交代下来的,与蒋云初料想的完全一样。 他告退之前,提了带蒋云初去试探锦瑟的事:“微臣是想着,这种差事给他办也无妨,毕竟,用他试探锦瑟,比旁人更见效。” “他是何态度?”皇帝立刻问道,很有兴趣的样子。 “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依照微臣的意思行事。”莫坤道,“毕竟年纪还小,有些脾气,但到底还是知道,为皇上效力最要紧。” 皇帝笑得很是愉悦,“这事情,你办得最好。” 莫坤暗暗抹一把汗。要不是提前跟蒋云初打好招呼,他还真不敢这么说。 . 北镇抚司。 牢头与看守锦瑟的侍卫闲聊时说,梁王回来了。 锦瑟眼中有了光彩,更加确定,蒋云初已经为梁王所用。其实很好奇,梁王是怎么办到的。 近两年,她经手的事,不乏打探蒋家情形的。蒋家兄弟两个,虽然年纪不大,行事却算得上滴水不漏,不为此,梁王也不用尝试安排细作到蒋家,想徐徐图之。 如今陷入困境,梁王定是亮出了杀手锏,或是与蒋家谈妥了什么条件。 只能是这样。 她的底细,锦衣卫就算全力追查,起码也要半月二十天才有结果。蒋云初随随便便说出来,只能是梁王派别的心腹告诉他,用这种方式提醒她,那是自己人,而且时机已到。 况且就算没有蒋云初这一节,她也会按照计划行事。 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梁王就此陷入皇帝的猜忌。这种事开了头,看看太子就知道,会有多煎熬。 她出身卑微到了尘埃里,梁王却不嫌弃,一直待她不薄,已许了她侧妃的名分,因着不合常理,只能等待适当的机会,再求皇帝成全。 最缺什么,便最渴望什么。她近乎发狂的想出人头地,梁王又是她唯一的靠山、男人,到这上下,岂能不把握住良机,帮他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她这样的人,只能用命赌前程,或许会因伤势太重死在牢里,可同样的,只要她能支撑住,梁王就会救她出去,亦一定会趁机为她争取到名分。 . 两日后,夜间。 莫坤、吴宽提审锦瑟,这一次,阵仗十足。 锦瑟一被带进来,便看到了各类刑具,有一些,让她脊背生寒。谁不是血肉之躯,谁当真不怕疼、不怕死?她别无选择罢了。 莫坤冷着脸,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开门见山:“你始终不招供,我们对上头的交代便总是差强人意。我没耐心再与你磨烦,今日不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开口说点儿什么。” 锦瑟不语。 莫坤冷笑,“用刑!” 不消片刻,回旋着嗖嗖凉风的大堂之内,便响起锦瑟凄厉的惨叫声。 这种场面,在场所有人都是司空见惯,眉梢都没动一下。 第一轮刑罚,手段比以前重,但也有限。 锦瑟捱过去了,昏迷过去之前,什么也没说。 莫坤示意手下,“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几名锦衣卫布置了一番。 锦瑟被冷水浇醒时,发现堂中多了一块偌大的烧得通红的铁板,足有一丈来长,三尺来宽。 有人二话不说,把她拎过去,扯掉她的鞋袜,语气冷森森地命令:“上去!” 她颤抖起来。虽然早有准备,还是没料到,他们的手段残酷到了这种地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