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哦”了一声,想问的问题闷在了心里,不想让他为难。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蒋云初对她笑了笑,“站在这儿等我一下。” 她不明所以,乖乖地点头说好。 蒋云初快步去追陆休。 陆休明显是听到了脚步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蒋云初跑到他面前,不管不顾地把挎着的两个包袱塞到他怀里,之后转头就跑。 陆休皱眉,“小兔崽子,我是给你们拎包的常随不成?” 蒋云初权当没听到,折回到她面前,掉转身,又弯身,“来。” “啊?”贺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上来,背着。”他说。 “……”贺颜担心他会太累。 “快些,不然把你扔河里去。”他半是玩笑半是威胁。 “好、吧。” 背着她快步往前走的时候,蒋云初嘀咕道:“要下雨了,又没蓑衣折伞,你可千万别生病。” 贺颜听到了,没吱声。 那晚,他们抵达投宿的道观时,全都淋成了落汤鸡,狼狈的可以。 幸好,小道士给他们熬了一锅姜汤,又送上清淡可口的饭菜。 吃完饭,蒋云初让她脱掉鞋子,看过她好几处磨破皮的小脚丫,说等着。 半个时辰后,拿来一小瓶药膏,送到她手里,“自己涂在脚上,可以么?” 她用力点头,握紧盛着药膏的白瓷瓶,“可以的。” 蒋云初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脸儿,“乖,上完药就睡觉,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 她又用力点头,“好!”心里是很开心,却没来由地想哭。 说不清是因何而起。 到如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贺颜的手臂缠紧了蒋云初,“阿初哥哥……” “嗯?” 贺颜轻声道:“我就是没来由地觉得,你是对我最好最好的人,我也能为你付出一切。”她轻声说。 “是不是最好,我也不敢说,毕竟还有你爹娘、哥哥、师父,我只敢说,只会对你一个女孩子尽心竭力地好。”蒋云初手势温缓地拍抚着她的背,“至于你能为我付出的,我不要一切,我希望越少越好。” 贺颜动容,半晌做不得声。 . 杨素雪这两日有些心烦,这会儿洗漱以毕,揽镜自照时,无声地叹了口气。 嫁入王家之后,夫君王偁对她很好,公公婆婆见她懂事,待她也还过得去,只是妯娌让她心里特别不舒坦:人前笑脸相迎,人后冷面相对,眼神中透着鄙夷。她再不痛快,也发作不得,人家是嫡长媳,身份压她一头,又没在明面上出破绽,她也只能生闷气,一而再的。 这种事,王舒婷只能和稀泥,交情与宅门内的相处是两码事。听她吐过两次苦水,每次都是好言规劝,说忍一忍就过去了,时日久了,大嫂也就不好意思了。 ——这叫什么话?欺负人、看不起人还有不好意思一说? 于是,杨素雪竭力转动着脑筋,想着只能设法快些站稳脚跟。尚在孝期,夫妻同房都要相安无事,母凭子贵这条路想都不要想。于是她就想,若是能帮婆家拓展人脉,同样能赢得公婆的看重。 杨家的人在她与杨素衣出嫁之后,便返乡守孝了,以前通过杨家结交的人,就算还能继续来往,婆家也不会允许——与杨家有牵扯的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