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手,与沈先生还有回旋的余地么?” 陆休根本不答,只摆一摆手,“沏茶来。” “……是。” . 梁王风尘仆仆赶回京城,一进城门,便被早已等候的莫坤、索长友“请”进宫里。 御书房里,皇帝阴沉着脸,将一摞供状摔到他脸上,喝问接踵而至:“去两广做只手遮天的土皇帝了? “安排细作到官员家中? “要心腹攀咬太子?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要造反不成?!” 梁王的心立时凉了半截,二话不说,跪倒在地。锦瑟居然一点儿用场都没派上?这怎么可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皇帝用力一拍龙书案,“你倒是说话啊!” 梁王竭力镇定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情真意切地道:“儿臣是父皇的儿子,亦是臣子。儿臣有罪,沾染了坏风气,听凭父皇发落,唯请父皇息怒,不要伤了龙体。” 莫坤看着,眉梢微不可见地扬了扬。这厮是真有的说,也真会避重就轻。 皇帝睨着他,目光微闪,“朕要你解释。两广、锦瑟的事,你得给朕个说法。” 梁王抬眼望着皇帝,落寞地笑了笑,“他们怎么说的,便是怎么回事,儿臣全认下便是。”一副破罐破摔的落魄样子。 皇帝端详着他,起先只有狐疑,后来,视线定格在他左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人便没了戾气怒气,片刻恍惚。 莫坤心里苦笑,知道父子两个且得磨烦着,一时半晌可不会有结果,便恭声告退。 皇帝倾心的女子是谁,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喜欢柳眉、凤眼、左眼下有淡蓝色泪痣的女子。 莫坤的姐姐、端妃都是如此样貌。 莫氏红颜薄命,端妃却有福气,梁王的双眼、泪痣随了她,长相应该没少帮他的忙——皇帝瞧着他,就会想到端妃的样貌,再记起钟情的女子——莫坤估计是这么回事,放到别处,是特别可笑的事,可到了天家,谁也不敢笑,也打心底笑不出。 到此就没锦衣卫什么事了,只需看皇帝给个怎样的发落——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与他钟情的女子相似的眉眼,敌不过他的猜忌之心。 莫坤希望梁王这次惨一些,这样的话,他给太子的人情分量就会重一些。蒋云初没掺和这些,彼时让他不要对太子提及他,说不稀罕送这种人情。 他稀罕,稀罕得很。 当日,梁王留在宫中,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 端妃赶去一起跪着,没过多久,被皇帝遣人请回了后宫。 梁王这一跪便是两日,直到体力不支几欲昏厥,皇帝才让他回王府等候发落。 梁王回到府中,唤来心腹,问:“在安排了?” 心腹答是。 梁王按了按眉心,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小憩片刻。 睡去之前,仍觉匪夷所思:恰如布好的网平白现出了个偌大的洞,真如大白天里见鬼了一般。 尤其锦瑟,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委身于他、服药小产也无半句怨言,对他的情分是一回事,想要名分是另一回事——他许了她名分,又在临行前细细交代过她很多事,她发毒誓应下了,怎么一进北镇抚司,就把他给卖了? 是锦衣卫的刑罚过于惨无人道,还是生了别的枝节? 他只相信是后者。 应该是有人算到了锦瑟的弱点且巧妙地利用了起来,所以才有了这个结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