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总是叫着她姐姐,有趣又有教养的少年,就这样从春夏的生活了隐去了踪迹。 春夏还是老样子。有课的时候去一趟学校,其他时间都宅在家里,白天看各种各样的电影,夜里喝着咖啡赶稿。 季泽予曾经约她看电影,春夏拒绝了。 深秋在日渐降低的气温中悄然而至。 春夏在地图上搜索伯克利咖啡,市里有好几家。她一个一个点开详情看实景图,在最后一家看到了熟悉的logo。市中心最好的地段。 春夏去伯克利的那天,穿了一件深色外套,宽松的毛衣,阔脚裤。 下午三点正是订单最多的时候,她排在队伍后面,到了柜台前,拿出一个罐子:“这种咖啡豆还有吗?” 接待她的正好是唐琪,瞧见那罐子便愣了一下。 瑰夏? 那两瓶绿标瑰夏? “这个豆子量很少,我们店里目前没有了,”她微笑着说,“可以请您到那边稍等片刻吗?” 春夏点点头,跟着她走到一处帘子隔开的小包间。 唐琪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赶忙拿出手机给陆壹打电话。 陆壹困倦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着火了?干嘛给我打电话?” “你赶快下来,”唐琪压低声音说,“你送瑰夏的那个美女找上门了。” 陆壹神智不清醒地唔了一声,两秒钟后猛然拔高声音:“谁?” 唐琪一字一顿地重复:“拿着瑰夏的美女,现在正在店里。” 她刚说完,那边啪的就把电话挂了。 紧接着楼上一阵微不可查的咚咚咚。 一分钟不到,陆壹就套着毛衣和家居裤,顶着鸡窝头下来了。 唐琪给他指了指包厢的方向。他只看到一片深蓝色的衣角,却一眼就确定那个人是春夏。 陆壹洗了把脸,套上店里的围裙儿,亲手做了一杯咖啡。 店里正是忙的时候,他竟然被自己的店员嫌弃了:“陆壹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碍手碍脚的,正忙着呢,先去一边玩儿去。”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啦,”陆壹伸手去够方糖,“你再对我不尊敬,我就扣你工资哦。” “扣吧扣吧。”嫌弃他的正是店里的一把手,他的经理,不仅不尊敬,还反过来威胁,“你扣我一毛钱,我明天就带着大家辞职。” 陆壹瞬间气焰全无,笑嘻嘻地讨好:“芳姐别,我给你加一毛还不行么。” 这么没骨气的老板也是不多见了。 陆壹小心地越过忙忙碌碌的众人,端着咖啡走进春夏所在的包厢,放到她面前。 春夏抬起眼,他已经在对面坐下了,眼神里藏着一点隐隐约约,难以察觉的小幽怨。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呀?” “我来买咖啡豆。”春夏回答。 那两罐咖啡很快就被她消耗完了,她试过一些其他的,味道都不称心。没想麻烦他,但是她问过的其他咖啡店,都不供应这种咖啡豆。 “你喜欢喝那个,我叫人再给你定一些,到了给你送过去。”陆壹道。 不管能不能追,“先女孩子之忧而忧,后女孩子之乐而乐”是他的人生法则。 “谢谢。”春夏说,“多少钱,我付给你。” 阳光挺好的,陆壹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头发被午后的太阳晒得毛茸茸的,让人很想揉一把。 “五毛。”他说。 春夏默不作声地看了他片刻,打开钱包,还真的摸了一枚五毛硬币出来。 竟然又是梅花的。 陆壹怀疑她是不是收藏了很多。 他把硬币按在桌面上划过来,收下了。 春夏端起漂亮的骨瓷杯子,喝了口咖啡。 和上次的味道不大相同,但一样的难喝。 说实话,这是她喝过的最难喝的咖啡。 然而陆老板对自己砸招牌的手艺一无所知,还十分诚恳地问:“好喝吗?” “不好喝。”春夏诚实地回答。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