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见状连忙闭气上前与之搏斗,侯府护卫乃正统武艺,一招一式不容小觑,毒宗教众武艺偏向阴毒暗器,二者不相上下,寂静黑暗的长街一时只余刀剑碰撞声。 竭尽全力闭气打斗,虽一时占得上风,却也撑不过数十招,若是呼吸当即便会气绝身亡,他们身形武功再快,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的毒烟。 左右相难,不过几息侯府护卫便去了大半,黑夜之下血流了一地,还有大半便是一时不慎吸了毒烟,当即气绝身亡。 毒宗取命,一息之间。 白骨在暗中看着微微思索,鬼十七和候府…… 这是一个很好的同盟者,若是能将鬼十七拉拢而来,岂不加大了她坐上厂公之位的筹码。 白骨看了一眼远处的简臻,眼眸微转又落在了街上那人身上,手腕微微一转,手中的剑折射出一道锋利的寒光,忽而几步闪出了暗处,从屋檐之上飞跃而下,如一片轻羽悄无声息落在了厮杀的人群之中。 公良亶已然撑到了极限,窒息的感觉无法忽视,他一剑挥出却落了空,不过些许破绽露出,身上便挨了数十刀,立即扑倒在地,险些未忍住吸进毒烟。 眼前数道黑影闪过,一刀刺来避无可避,他猛地闭上眼睛。 穷途末路之际忽觉一阵劲风袭来,睁眼一看便见一道剑影掠来,一剑劈断了袭来的刀,一女子从上翩然落下,落地之间身形一转既成虚影。 他几乎还未看清她的动作,便觉左右凛冽风劲袭去,周围杀手倒了一片,皆是一剑封喉。 简臻见人倒下大半,眼露杀意,伸手探入怀中拿出黑红两色二珠,快步上前猛地往空中一掷,二珠在空中碰撞破碎,撒下漫天金粉,在月光下星星点点熠熠生辉,如满天星斗坠落长街,随风化散。 风柔柔吹来,所到之处尸身皆面色发紫,在月光下极为骇人。 公良亶心中大惊,忙抬眼看去,眼前剑光掠影,那女子几度凌空翻身,挥剑似行云流水,月色淡淡洒下,渐显裙摆颜色,轻纱裙摆骤然扬起,又随动作瞬间收起,纱面如烟绕周身,时收收扬重重叠叠。 白骨眉目淡淡,冷眼看去,手腕轻转运气至剑,剑气飞虹长啸而去,天罗地网般的毒烟加之化在风中无处不在的毒粉皆反向而去,余下的毒宗教众未及躲避,皆触风封喉。 所行之人只剩下简臻一人,毒烟随风远远散去,他半点不怵,静静看着月光下的人只觉身形似曾相识,“敢在我暗厂毒宗手下抢人,狗胆倒是挺大,阁下何不报上名来,来日我好替你碑上刻字。” 话音刚落,忽听一声熟悉的女子怒喝,“简臻,你个负心汉,今日可算叫本姑娘抓着了你!” 白骨闻言看去,微微一怔,今日相识的可都聚到一头了。 简臻回头一看,不由僵在原地,长指倏然握紧差点捏死了手中的小西,片刻之间回过神来,忙抱着小西快步往一处窄巷而避去。 何不欢见了一地血流成河,神情发怔,见简臻走了忙又提着剑追上去。 白骨收剑回鞘,几步走进,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换回原来的声音,高高在上问道:“想脱离暗厂吗?” 常年累月的习惯性服从惧怕一直埋在骨里,经历再长的时间也不会改变,公良亶连想都未曾想便条件反射的回道:“想!” 面前的人一笑,陌生的面容,眉眼染上的却是一致的势在必得,“可是十七,我从来只护我的人,这样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公良亶撑着最后的力气,看向眼前的人,瞳孔微微收缩,神情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那个白衣纤尘不染的人,竟是一副女儿家的模样,眉间一颗朱砂痣未曾经出现,他却似乎隐约看见了一般。 黑瓦白墙环绕,如一笔浓重渐长的落笔,园中杏花柳树间隔交错,花间蝶舞,一眼远望尽处折桥曲廊,湖竟水绕白墙而出,长亭如一点睛之笔落下,似见皆极尽巧匠之能。 楚复上前恭敬回道:“公子,白公子从毒宗手中救了鬼十七,如今正在安远候府里头。 现下只怕安远候未必肯心甘情愿为公子铺路,可要我们先行派此子性命?” 用鬼十七这步棋打通安远侯这一处局面,已然达到了公子的目的,本可顺借暗厂之手除掉候府之子,让安远侯彻底没了念想,全力助公子,可现下却被那白骨一手截入,横生枝节。现下侯爷有了子嗣,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儿子的着想? 楚复越想越觉白骨此人实在不该留。 亭里头的人闻言未语,远处褚行正领着一匹呆愣愣的小马驹往这处来。 小马驹到了亭子前头,没看到喜欢吃的草,似乎有些不开心。 秦质轻掀眼帘看向亭外的小马驹,手中茶盏微微转动,里头的茶水在瓷白的茶盏中晃动,慢慢荡出一缕茶香。 楚复、褚行在秦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