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就得冷场了。 而且靖南侯太夫人脸上的表情再慈爱,说话的预调再温柔,她依然莫名能感觉到,她是真的不喜欢她,哪怕到了今时今日,依然不喜欢! 就更不必说还有个连佯装都几乎要佯装不下去的靖南侯夫人了。 于是许夷光辞别靖南侯太夫人婆媳,由赵妈妈领着两个丫鬟,好生送出了二门外,去与汪思邈回合上车。 汪思邈应该喝了不少,连耳朵和脖子都是红的,傅御自不能放心,便提出要送他和许夷光回去。 让汪思邈摆手给拒了:“你昨晚上当值宫中,必定累了,还是留在家睡一觉吧,我和敏敏还要去下一家种痘,你跟了去也不方便,我又没喝多少,就是一喝酒就上脸,容易给人我容易醉的错觉罢了。” 傅御没法,只得待他们上车后,直送出了大门外,才折了回去。 汪思邈待傅御一转身,便立时直起身子恢复了精神,与许夷光道:“你那婆婆与大嫂,还有大伯子,看起来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还有个在宫里玩儿宫心计的大姑子,啧,你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了,指 不定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吃得骨肉渣子也不剩。” 许夷光白他:“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灯,还不早些走?我与太夫人都快聊得不知道聊什么才好了,又不能冷场,不知道多难熬。” 汪思邈忙道:“我就是知道你难熬,才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提出要走的,不然傅御的大哥能与我再喝一个时辰,然后不动声色间,便把我祖宗八代都探个底朝天儿,不怪人家能当侯爷,靖南侯府能这般显赫,都是有原因的啊。幸好傅御待你够好够用心,看样子将来也是个能平衡好自己老娘与老婆之间关系的,不然我可真不放心你嫁进来啊,跟你娘一样,都傻里傻气的,让人怎能放心?不过也没关系, 将来谁敢对你不好了,我一定抄起板砖就砸过去,看以后还有谁敢对你不好!” 反正过些日子他便再名正言顺不过了,如今又多了个伯爵的头衔,足以为自己的妻儿把摇撑得直直的了。 许夷光让他说得心里暖暖的,嘴上却道:“谁傻里傻气了,您这样说我娘我认,说我我可不认,不过我娘只怕也不会认,回头我问问她去……” 话没说完,汪思邈已讪笑道:“别介啊,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告诉你娘做什么?” 靖南侯太夫人待许夷光一离开,便与靖南侯夫人道:“我乏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晚上也别过来了,烨儿明儿不是要回来么,让人给他打扫打扫屋子,再看看缺不缺什么。” 靖南侯夫人忙应了,还说要服侍靖南侯太夫人躺下了再回去,让靖南侯太夫人给摆手拒了后,方行礼退下了。 靖南侯太夫人的脸立时沉了下来,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烦躁的砸了一个茶盅,又没好气的让满屋子服侍的人都退下后,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发起呆来。 老天爷总是要跟她做对,让她想做的事一件都做不成,这么多年来,也从没真正的遂她的心如她的意一次过! 明明眼见爆出了天花疫情来,她都已经想好了,若只能许夷光一个人死,当然就最好,既能替她省事儿,以后也能让她少烦心了,简直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若不幸,连傅御也一并……她肯定是要难过心痛的,但难过归难过,心痛归心痛,也算是把当年的事彻底了结,她也彻底解脱了,这种天灾,她也不想的,傅御更是自己要踏上这条不归路,劝也劝不住 ,拦也拦不住的,她又能怎么样呢? 那以后什么大局,什么爱恨情仇,她都可以不管,也可以不用纠结,不用折磨自己了。 可万万没想到,那姓汪的竟真把天花给治好了,到头来不管是许夷光,还是傅御都活得好好儿的便罢了,姓汪的还蒙皇上给封作了永安伯,什么时候堂堂一个伯爵那么好挣上了?! 弄得长子终于知道了她和宫里娘娘竟都想要许夷光死后,是直骂她们母女‘头发长,见识短’,‘心眼儿比针孔还小,目光比地鼠还短浅’,不知道什么叫大局,不知道韩信连胯下之辱都能忍,才有了后边 儿的成就吗? 她们才哪儿跟哪儿呢,就不能等将来大业成就之后,再来拔出所有碍她们眼的人和东西吗,到那时,她们完全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且她们也太过高估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太过低估一个男人的抱负与野心了,哪个男人不渴望建功立业,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 相较之下,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还是亲叔侄亲甥舅,身上流着一样血的,就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反目,置大业于不顾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