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何尝听不出,又何尝不恼老母,明明他们夫妻日子过得好好儿的,为什么偏要硬往他们中间插一个人,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呢,难道他们不痛快了,她就痛快了不成? 还当她真想通了,真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却原来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她仍留着那个丫头的,她也等这一日,等很久了吧? 片刻方沉声道:“我会去与母亲说的,说什么妇人不贤、不容人,不过是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色欲,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明明就是自己贪花好色,还要让女人打落了牙齿还得和血吞,什么道理? 我以一己之力改变不了大流,但至少我自己可以洁身自好,从一而终,我也甘之如饴。” 许夷光满心的触动,忍不住轻轻投入了傅御怀里,低声道:“这话可不是我逼你说,而是你自己说的啊,而且你当初承诺过我的,不但承诺过我,还当着我父母亲人们的面儿,都承诺过,那纵然是鸡毛,我也要拿了当令箭了。所以,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一旦你违背了诺言,有了别的女人,我一定毫不犹豫的立时转头离开,连头都不会回一下,‘君既无情我便休’,我们家也不是没有和离的先例,反而 已经有两个了,再多我一例,也不算多……唔……” 话没说完,已让傅御重重堵了嘴,狠狠碾磨啃咬了一回后,方恨恨的松开了,怒声道:“我既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你以后再敢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话,我一定做到你几日都下不了床!” 她就是他的命,怎么可能背叛他,她也太不信任他了,他这辈子也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离开他,生在要一起,死也要在一起的! 许夷光喘了好一会儿,方觉得呼吸平稳了些,嘴唇却是火辣辣的痛,因没好气道:“你当我想说啊,这不是想着丑话说在前头么……别来了别来了,好痛,你是属狗的吗,是吻人还是咬人呢?” 傅御也是没好气,“你要再这么信不过我,我不但咬你的嘴,全身都给你咬遍,让你一次痛个彻底,就能记住教训,以后再不敢犯了。” 许夷光见他满脸的冷沉,不敢再激他,只嘟哝道:“怎么明明该生气该伤心的人是我,到头来却掉了个儿,你倒生气上了?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我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这世上能伤我心,能让我痛苦与绝望的,从来不是什么通房姨娘,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若你以后真违背了诺言,我也不会找别的女人的麻烦,只会找你这个罪魁祸首,到时候我不但要离开你,还要在离开你之前,把你 弄得半身不遂,痛不欲生,反正作大夫的安心要整人,手段可多得很,你记住了吗?” 傅御见她说得认真,眼里也满是决绝,知道她不是在吓唬自己,纵然心知自己绝不会违背诺言,依然忍不住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忙保证道:“记住了记住了,一定不会违背诺言,也一定不会有别的女人 !” 不然下一世,她肯定不会再愿意与他相逢了,他才不会那么傻。 夫妻两个静静的抱了好久,直至胡妈妈小心翼翼的声音自外边儿传来:“老爷,夫人,饭菜都快凉了,您们是现在用膳,还是再等一会儿?” 二人方醒过神来,由许夷光应道:“就现在吧。” 于是片刻之后,饭菜便都上了桌,夫妻两个也相对坐下了。 许夷光心情好,主动给傅御盛了汤递上:“先喝碗热汤暖暖胃。” 傅御依言接过,笑道:“只要敏敏你高兴,我不喝汤胃也是暖的,而且不但胃,全身都是暖的……”说着将汤送至嘴边。 然后又是一声“噗——”,再次都喷了出来,脸色比方才还要五颜六色,“乖乖,你这是想干嘛呢,我这不是错也认了,保也下了吧,茶里洒那么多盐就算了,菜里你还洒,你这摆明就是谋杀亲夫啊你! ” 许夷光见傅御哭丧着脸,想笑又不敢笑,讪讪道:“我这不是忘、忘了吗,再说我不也跟着受害,让你喷了满脸满身的汤吗?啧,好恶心……” 见傅御怒目而视,忙赔笑:“说错了,不恶心,一点也不恶心,胡妈妈大寒小寒,你们几个也是,怎么也不说提前把菜都换过呢?” 胡妈妈忍笑忍得很是辛苦,小声道:“这不是夫人没吩咐,不敢换么?” 许夷光白她一眼,“那你方才好歹提醒我一声,让我想起来啊。”明明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夫妻已经雨过天晴了好吗? 胡妈妈忙认错儿:“都是我不好,给浑忘了,还请夫人和老爷恕罪。” 小寒大寒见状,忙也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