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话,又不确定那是不是在梦里,笑容就敛了大半,有些不自然的道:“对了,我昨儿发烧时,没有胡说八道吧?好多烧糊涂了的人,都会一直说胡话,但其实自 己说了什么压根儿不知道,甚至自己出了丑,也不知道,那个,我没有出丑吧?” 她那些怀疑与悲愤,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都只是怀疑,做不得准,且因为心里确信靖南侯太夫人和贤妃都不喜欢她,甚至是憎恶她,她也不是圣人,当然不会对她们有什么好感,既没有好感,或 多或少对她们带上几分主观的偏见,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平心而论,只凭她的猜测与怀疑,凭她心里的偏见,便为她们定罪,也是不公平的。 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不想让傅御知道自己的怀疑,他是靖南侯太夫人亲生的不想他知道,他不是,同样不想他知道,二十多年的感情呢,届时最痛苦,最难做的人也只会是他。 至于有了确凿的证据,能确定就是靖南侯太夫人与贤妃一再想要她的命后,她要怎么做,傅御又会怎么选择,又会希望她怎么做,她暂时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就等真到了那一日,又再说吧…… 傅御见许夷光一副惟恐自己发烧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的样子,如何不明白她的心? 这是怕他知道她的猜测与怀疑后,痛苦难做呢,他自然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因笑着故意道:“怎么没出丑了,你抱着我不停的说你爱我,比谁都爱,还不停的问我是不是一样爱你呢……” 话没说完,见许夷光一脸的难以置信,哈哈笑道:“逗你的,你乖得很,一直安安静静的睡觉,烧得厉害时挣扎起来,我也只安抚了你几句‘我在’,又一直握着你的手,你便睡安稳了,倒是省了我不少 事儿呢。” “真的?”许夷光却仍半信半疑,“你没骗我?” 可她怎么恍惚记得她说了不少话的? 傅御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再说也不是所有发热的人,都要说胡话啊,就跟喝醉了的人一样,有些人会大发酒疯,有些人却安安静静,都是因人而异的。我们多在这里逗留几日吧,一来你好安心养病,二来,我也好办一些事,见一些人,尽可能的趁刚事发不久,看能不能找到多一点有用的线索。敏敏,你放心,只要找到了线索,知道了幕后真凶,不论他是谁,不论他多么的 位高权重,或是……我都会替你讨回应得的公道,绝不会让你的苦白吃,委屈也白受的,无论是谁!” 哪怕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结果,他也绝不会姑息,总不能明知道那块肉都已经腐烂了,不趁早忍痛剜除,迟早会蔓延到全身,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依然视而不见,或是自欺欺人的任它长在身上, 任它慢慢的腐蚀自己的全部。 必要时候,扼腕求生的短痛再痛,他也只能咬牙忍下,以避免之后无限期的钝刀割肉的长痛了! 许夷光听傅御后边儿的话,倒像是若有所指的在给自己承诺一般,不由疑心他是不是真已知道什么了,那么敏锐的一个人,窥一斑而知全豹,又算得了什么? 假意咳嗽了一下,正要再说,大寒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回来了,“夫人,这粥五更天就开始熬了,这会儿米油已经全部熬了出来,最是养人不过了,您快趁热吃,吃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许夷光只得暂时把话都咽回去,笑道:“难怪闻起来这么香,记得打赏熬粥的人,咱们借住在这里,总不能让人家白辛苦。” 傅御已自大寒手里接过了粥碗,一面吹着,一面道:“诸指挥使是个聪明人,调过来服侍的下人自然也是一样,敏敏你就别操心这些琐事了,难道不打赏,她们就敢不尽心了不成?” 许夷光白他一眼,“她们是不敢不尽心,可得了打赏,她们却只会更尽心,不过几两银子的事而已,又是何必?你才是别管这些了。” 傅御好脾气的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不管,我就不管便是。张嘴。” 说着,舀了一勺子粥送到许夷光嘴边。 许夷光见他舀了满满的一大勺子,笑道:“一看就是没服侍过人的,哪有一次舀这么多的,我嘴巴有这么大么?” 嗔怪归嗔怪,却被白粥的清香勾得食指大动,张口抿了一半到嘴边,待吞下去后,方笑道:“不过算了,全天下能得堂堂傅将军这般服侍的人,都没几个,我就勉强将就一下,准你服侍吧。” 傅御笑道:“什么都没几个,是只有你一个好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