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你是打定主意先与我撇清了关系,便能无所顾忌的为你的心肝宝贝儿报仇雪恨了是不是?不孝 子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还不如趁早死了的好啊……” 哭了一阵,又大骂许夷光:“贱人,狐媚子,迷得男人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了,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你是怎么对我的,将来你的儿子儿媳也会怎么对你,你就等着遭 报应吧!” 靖南侯见状,方稍稍松了一口气,总算母亲反应快,那他再帮忙描补一下,应该便能将破绽给揭过去了。 遂也厉声道:“四弟,你自己看看,你把母亲气成了什么样儿!你又再好生想想,方才那些诛心的话,是你为人子该说的吗?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这些年的道理,也学到了狗肚子里吗?还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母亲赔不是呢,是不是非要活活气死了母亲,你才肯罢休,到那时你再来后悔再来痛哭,可就迟了!” 傅御没有看靖南侯夫人,只是哑声道:“大哥,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之事,你又何必再白费口舌,费心掩饰?” 靖南侯没想到傅御竟会面对靖南侯太夫人的泪眼半点也不动容,心沉了一沉,方道:“你说谁心知肚明了?我吗?那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母亲怀你时,已经三十六周岁了,母亲又常年操劳,身体底子不好,太医们都说了,让她最好不要这个孩子,我和娘娘也说,她已有我们,已是儿女双全了,实在犯不着为了锦上添花,便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甚至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可母亲仍凭着一腔母爱,坚持生下了你,可以说当初没有母亲的坚持,你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人世上!你小时候母亲更是因为心痛你打小儿便没了爹,对你百般疼爱,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就我和娘娘与你 年纪差得大,不然瞧得母亲那般疼你宠你,早被醋缸淹死了!” 越说越痛心疾首,“就更别说你生病时母亲都是如何衣不解带照顾你的了!母亲还教养你成材,让你年轻轻就身居高位,万人称羡……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忘了,我可没忘,我告诉你,你最好立时给母 亲磕头赔不是,说方才都是你犯糊涂了,求母亲原谅你这一次,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否则,长兄如父,就别怪我不客气,请家法来好生给你个教训了!” 傅御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定定的看着靖南侯。 原来他记忆里母亲对他的那些疼爱和无微不至,原来那些母子情深,都是这样一点点通过旁人之口,刻在他脑子里,让他潜意识里,也以为母亲是真的最疼他的,原来那些“记忆”里的画面,也是假的 。 他是说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还当是当初自己年纪小,年代又太过久远,所以早忘了个干净,原来不是他忘了,而是压根儿就没存在过! 许夷光则禁不住冷笑出了声。 靖南侯可真是会打感情牌,若不是傅实这个明晃晃的人证还在她家,连她都要为他这一番话动容了,自然更不必说傅御了。 问题是,靖南侯太夫人究竟几时怀过傅御,又几时生过他了?靖南侯是怎样做到把根本就没影儿的事,说得这般声情并茂,跟真的一样的? 当真是好口才,也好本事啊! 靖南侯让许夷光洞察一切的冷笑笑得有些恼羞成怒起来,转向她怒声道:“许氏,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如今四弟是被你迷了心窍,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相信,他早晚会清醒过来的,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还笑得出来笑不出来!你若是识相,就该劝着四弟,别与亲人家族生分了才是,那样对大家都好,否则,你这样的搅家精,我身为靖南侯府的家主和傅氏一族的族长,断断再容不得你 !” “大哥不必再多说。”傅御稍稍缓了缓心痛后,照例替许夷光挡在了前面,“我既然敢把话说出口,自然是把什么都想清楚了,更是有真凭实据的。不知道大哥还记得曾服侍过父亲的实叔不?就是他告诉 我,我不是母亲亲生的,他不但告诉了我这个,还把当年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大哥现在还要自欺欺人吗?” 靖南侯怔了一下,“曾服侍过父亲的实叔,哪个实叔?” 随即便失声叫了起来:“你是说傅实?那个老杀才,他还没死呢?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当年他是因为在父亲去后,犯了大错,才会被我赶出府的,自然对我,对侯府都怀恨在心,你这样一个聪明人, 难道还会上他的当不成?他现在人在哪里,你把他叫了来,我们当面对质,看我不把这个胡说八道的老杀才大卸八块!” 千算万算,竟把傅实给算漏了,早知道当年就该不顾父亲的遗命,也不顾那劳什子的毒誓,早早把人给结果了,斩草除根,不就没有今日的困局呢?当初还是太掉以轻心了,没将傅实真正放在眼里过 ,谁知道恰恰是那个老东西,眼看着就要坏了他的大事! 靖南侯太夫人本来一直拿帕子捂了脸,在“委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