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论菜蔬、鱼肉等自然都得是最新鲜的,这一项上厨房一直是重质不重量,比不得那一筐筐不分好坏都往府里送的。” 龚嬷嬷将茶碗往桌上一放,挑眉道:“我帮老太太管了这些年厨房,这点当然是知道的。况且又不是今年才这般,哪一年哪一季采买的是不都是最时鲜的?怎偏就这个月多了一百多两?而且这个月来底下庄子可是送上来不少新鲜时蔬。” 刘蒙媳妇回道:“这个月多支出的一百二十两是因着多进了两次东星斑,这嬷嬷您又不是不知道.......” 龚嬷嬷不接她这话,自顾冷声道:“刘蒙媳妇,你手够黑呀!知道厨房这位子是个肥缺,可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能往自己兜里扒拉钱的,能捞的不能捞的打从你手上一过清汤都剩不下来一滴儿。” 旁边的刘婆子闻言脸色一变,忙不迭笑道:“龚嬷嬷,您看您这是怎么个话儿来的.....” 龚嬷嬷眼神幽幽的扫了她一眼,刘婆子的话音便低下去了,刘蒙媳妇心念一转,忙缓下神色上前道:“嬷嬷顽笑了,我可不敢在您眼皮底下动心眼儿!这几年多亏您提点着,我们这才没出什么大错,我是小辈,不懂事的时候多,要有什么错处,您可得指出来,我万万忘不了您。” 龚嬷嬷手肘搭在桌案上,闻言似笑非笑,一只手掌翻了两番道:“既然心里知道念我的情,那咱们就好说了,以后每个月都是这个数。” 刘婆子在旁眼睛一瞪,十五两?这是谁手黑呀! “嬷嬷,不是咱们不懂规矩,只是这个数......”刘婆子咧着嘴道。 龚嬷嬷冷笑:“这个数可是照例儿来的,若不是瞧着你们谨慎,没出过什么大差池,理应再添五两。” 刘婆子登时被噎了一下,心里狠骂:“只进不出的老虔婆!” 正要再说两句,刘蒙媳妇在一旁将她使劲儿往后一扯,而后笑道:“看,都是我这个小辈儿不懂事,嬷嬷您别往心上搁,我在这给您赔个不是,就您说得说得那个数,往后靠嬷嬷提点的地方还多着呢,您还得多费心。” 说着,又忙取了五两银子,利索的添到那荷包里,将荷包往龚嬷嬷手里塞。 龚嬷嬷这才缓缓地动了动身子,瞅着刘婆子冷笑道:“别说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就是几位少爷有了错处我也是说得的。” 刘婆子看她眼神中带着狠厉,一个激灵,忙道:“是我这老婆子没规矩,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龚嬷嬷把那荷包袖了,这才端起已微微有些凉了的茶抿了一口,随即也不多待,又说了几句便要走,刘蒙媳妇亲自将她送了出去。 等龚嬷嬷一走,二人脸上发青,狠狠往地上唾了口唾沫。 龚嬷嬷一路揣着银子回了松菊堂,瞧见正房的灯已经熄了,想来王氏已经睡下,便没敢去打扰,在倒罩房里找了个上夜的小丫鬟问了下可有什么事,小丫鬟一头浆糊,只道白霜出来问过一次,有丫鬟答是去针线房了,其他也没什么。龚嬷嬷想自己素日积威之下,丫头们都不敢乱说,便也不当回事,揣着银子径自回房歇息了。 ☆、第22章 螳螂 王氏今儿起的有些晚,各房的人在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子才得以进去请安。 明玥跟在邓环娘后头,见焦嬷嬷打里间换出来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焦嬷嬷给主子们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出了正房,瞧见今儿跟着明玥来的丫鬟是红兰和木香,便过去拉着木香在游廊里说了几句体己话儿。 龚嬷嬷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姑侄两个说完,焦嬷嬷起身离开,她眯着眼睛抖了抖帕子,待到各房请安的人离了松菊堂,便叫那刚才一直站在游廊上的小丫鬟:“沉水,过来。” ————小丫鬟依旧木愣愣地站在那,动也没动。 龚嬷嬷皱了下眉,走过去兜头就是一巴掌! 沉水单薄的身子登时被打的一个趔些,看清楚打她的是龚嬷嬷后,忙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脑中还不知是因着何事,嘴里却忙道:“奴婢知错了,求嬷嬷饶了奴婢这回。” 龚嬷嬷沉声用土话斥道:“昨个儿夜里是当夜猫子来着还是怎么着啊?连点儿神都没有,瓷马二愣地!怎么当差呢,叫了几遍都听不见!” 沉水微微发着抖:“是奴婢方才走神儿了,没注意,什么事嬷嬷您请吩咐。” 龚嬷嬷鼻子里哼出一声,问:“方才焦嬷嬷拉着她那侄女都说什么了?” 沉水打先刚起一直在廊下候着,焦嬷嬷同木香说的也都是些家常话,并没避人,她倒听了个九成,于是想了想答道: “焦嬷嬷说快进伏天了,让木香小心些别中了暑气,身子若是有不舒坦,要提早说,莫要把病气过给主子;还说....她们能进府都是老太太的恩典,千万要仔细些;再来.....再来焦嬷嬷就又问了问木香吃得怎么样,又说针线功夫要练,不能偷懒;嗯,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