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唇没吱声。 郑明珠见他这生硬模样,气得胸口起伏,眼泪便又流下来。 郑泽昭转过脸来端端正正在地上磕了个头,随即起身,将郑明珠和郑泽瑞也拉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明玥知晓此事,并非是因我信任于她而告知,相反,是因我同时吃了她和柳姨娘送的点心,相对于柳姨娘,我自然先怀疑了明玥。是以我让人回来报信,特意问及七姑娘可好?然明玥也“病”了一场,细细问及,一条一桩的病情和我一般模样。那日柳姨娘送点心时,正赶上明玥在,我顺手送了她一碟,如此便只能是柳姨娘。” “只是我当日尚身在洛阳,无法叫报信的随从一一禀明白,又担心瑞哥儿和你也受了柳氏的害,才只好先叫明玥帮忙说项,将柳氏关起来,待我回府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说到这里郑泽昭轻咬了下唇,——如今问的够清楚够明白了,他心里却愈发乱了。 郑明珠攥着帕子,仍是觉得委屈。 郑泽昭想了想,终是道: “明珠,你若是因着这个与我置气,那也罢了。我与你和瑞哥儿赔不是。方才那一巴掌,娘亲想也是能看见的,得亏是我自己,若换了你和瑞哥儿当中的一个,我不知要如何向娘亲交代。说起来,你二人等下回去将柳姨娘从前送的东西都收拾了吧,免得看着也难受。” 郑明珠沉默了片刻,语气稍稍软下来:“哪里还敢留着,想想都觉得堵心。” 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了小王氏对付柳氏的法子,想柳氏可没对自己动什么手脚吧?转念又道柳氏从前不知,倒都是真心待她们姐弟三个,原先应该没有,也就是最近两个月,自郑泽昭走后..........没几天明玥就病了,柳氏除了在明玥搬院子时与乔姨娘去过一趟,没单独和她待一起,自己也没用过或吃过她送的东西,倒可安心,只是仍念着,想这几日要请那郎霖大夫来细瞧瞧才好。 郑泽昭扫了一遍祠堂供着的牌位,疲惫道:“外头起风了,走吧。” 郑明珠看看他的左颊:“痛不痛?” 郑泽昭淡淡摇头,便叫郑泽瑞:“瑞哥儿,回去吧。” 郑泽瑞眼圈发红,神情是少有的压抑,他踢开脚边的蒲团,蓦地粗着嗓子道: “柳姨娘还是没能完全狠心,倘使她全不念这些年的情,那给二哥下的大抵就是砒霜!二哥吃一块便能立时没命,而不是像如今,还能回来对柳姨娘当面责问。这份被亲近之人所害的苦楚,怕是比那下了药的点心还难下咽吧。” 郑泽瑞一向不爱揣度人心,今儿竟看的这般透彻,郑明珠不由皱眉低声斥责:“她有这个心便已经是万死了!哪还分甚么其他,若她真有庶子,难保不被人所挟,你知那又是个是个甚么情形?” “被人”这二字她说的模糊,但几人都心知肚明。 郑泽瑞嗤笑了一声,眼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个来回:“大姐,二哥,你们所信之人加害咱们,怀疑之人倒反帮了你,真是讽刺。” 郑泽昭微微垂了眼,也觉嘲讽。 “你!”郑明珠气得正要教训他,郑泽瑞却已一甩头,腰杆挺直的大踏步行出了祠堂。 …………………………………………………………………………………………………………… 明玥觉得自己像是被梦魇着了,一闭上眼就是柳氏从自己腿边缓缓倒下的样子,让她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得发慌。 邱养娘和红兰两个都陪在屋里,瞧她睡睡醒醒的一劲儿冒汗,便热了一小壶糖水,将明玥叫起来:“姑娘若是睡不着就别硬睡啦,咱们说说话,前个儿表小姐不是差人送了些胭脂水粉和两套跳胡旋舞的衣裳来么,姑娘还没好好瞧过呢。” 明玥知道她们这是有意给她差心慌,便也披衣坐起,叫红兰将灯芯稍稍挑亮,说:“都去取来吧,那两套舞衣我还没试过呢,正好拿来试试。” 红兰忙去取了,片刻抱了一个小匣子和一个烟色包裹过来,明玥将东西一股脑摊在床上,樟木匣子里有新的水粉、花钿、戒指等女孩儿的玩意儿,包裹里是海棠红和杏色两套胡旋舞服。 明玥翻了翻,瞧见除了衣服所配的彩带,银铃等之外,另夹带了一对配着小铃铛的脸盘大的银环。 “这是做什么的?”明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