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儿大。 不管是不是阴谋,反正她身为一个大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被棺材给活活闷死! 某人头上的圣母光辉一瞬间闪耀起来。 “停车!停车!”浮生喊了两声,见没得到回应,情急之下干脆伸手拉开了车门。 关羽一抬手,马车停了下来,他侧眸看向整个身子已经探出来的浮生,奇道:“出了什么事?” 浮生麻溜儿地跳下马车,来不及细说,提了衣摆便向那副棺材奔去,还未到跟前,却见寒光一闪,有人横枪将她拦了下来。 拦她的是一位身着锦袍,面若冠玉的年轻人,看他端坐于白马之上,面色柔和,气质温润,倒不像是个坏人。 此人疑惑不解地看着浮生,然后客客气气地抱拳施礼,问道:“这位姑娘,为何要拦我们的车?” 这声音温和有度,倒像是个谦恭知礼的君子。浮生于是放下了一些戒心,拱手道:“敢问公子,这棺材里装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年轻人一愣,“当然是死人!”难道棺材里还能装活人不成? “不”,浮生凝眸,言语间带着自信,“以我之见,这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个活人!” 年轻人愣了愣,这位姑娘好生奇怪,她又没见过棺材里的人,如何能断言他还活着?多半是胡乱猜疑罢了,于是便有些不以为然,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棺材里的人全由仵作查验过,确实都已经死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他们还急着赶路,并不想多浪费时间。 浮生见他不信,也有些急了,如此你来我往地耽误时间,待会儿棺材里的那位可真要变成个死人了!情急之下,将眉心一横,故意拿话激那年轻人,道:“那公子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儿?” 年轻人抿嘴轻笑,勒紧缰绳,饶有兴味地看浮生,道:“姑娘既然如此笃定,那赌注是什么?” 浮生蹙眉,怎地还要什么劳什子赌注?作难地闷闷沉思片刻,转而双手一拍,看向年轻人喜道:“赌注就是:如果棺材里的人还活着,就请公子允许我为他医治!” 年轻人一愣,“你是大夫?” “正是!”浮生抬袖擦擦额上的细汗,唉,做大夫难,做个好大夫更难,不但医术要精,连智商也得跟得上,这番斗智斗勇,心好累。 年轻人盯着浮生仔细打量一番,轻抿着唇,似在沉思。浮生等得不耐烦,正要‘发作’,却见此人忽然摊开手,一本正经地说了个‘请’字。 几个随从听了年轻人的指示,凑到板车前,七手八脚地将棺木抬了下来。 关羽早下了马,寸步不离地守在浮生身边,那边儿甘,糜二夫人听了浮生与年轻人的对话,心中好奇,也下了马车,相伴着走过来瞧热闹。 浮生胸有成竹地扫一眼众人,然后摊开一只手,吩咐道:“请开棺!” 几个随从复看一眼年轻人,见他轻轻点头,才一齐动手挪开了棺盖儿。 一阵难闻的臭味顿时扑面而来,众人连忙捂住鼻子,纷纷后退。 浮生摆手示意众人走远一些,然后抬袖遮住鼻孔,凑近往里一瞧,只见棺中之人仰面躺在白色的布单上,脸色惨白,眼窝凹陷,猛地一看,确实像是已经去世的样子。 此人像是得了什么怪病,全身上下露出来的皮肤都好像烂掉了一般,没有一处完好。脸上兀自流着恶脓,狰狞恐怖,看了简直令人胆战心寒,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恶心透了。 浮生忍住想要做呕的不适感,吩咐几人将‘尸体’抬出来,放在旁边的大石上,然后蹲下身子,扒开他的眼睑仔细看了看,又将手指搭在他的腕上,不由一愣。 怎么没有脉搏? 浮生一窘,也顾不上脏,忙趴在他的胸口,屏息细听了一会儿。 心脏也没有丝毫跳动的样子。 浮生额上,手心不由都渗出了细汗,难道是她的判断错误,这人果真已经死了?若真如此,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不但丢她自己的人,这回连祖师爷的人都顺带着丢了! 看出浮生的异样,年轻人脸色依旧温和,倒是他的那些手下,脸色都一齐沉了沉。 浮生偷偷抬眸扫了一眼,见他们悄然握紧手里的大刀,只觉脊背发凉,手腕也抖起来,不由咧开嘴,尴尬地笑笑。 这可怎生是好,自己真是会找麻烦,干嘛没事找事,她自己不做不死,可千万别再连累了关二爷才好,看这些人人多势众,万一起了冲突,恐怕不好对付。 年轻人身后一壮汉怒目圆瞪,狠狠剜了浮生一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