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神色一滞,这张三爷也不知怎地,自从汝南起,一直到现在,都对她抱有芥蒂,她自觉没有得罪过他,不知为何他却屡屡跟她过不去。之前看在关二爷的面子上,她受些气也便忍了,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本就积了一肚子的委屈,这张三爷还偏偏火烧浇油! “我见关将军,与张将军有何干系?我偏要见他!” 本来心中犹疑不定,此时被张飞一激,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提足向前几步,抬手就要去叩门。 只可惜手还未摸到门上的铁环,眼前寒光一闪,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便横在了她的脖颈间。 心机 “姑娘若是再向前一步,就别怪张飞不讲情面!” 情面?笑话,这张三爷何时同她讲过情面? 浮生忿忿转眸,怒气冲冲地望向张飞,道:“将军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百姓吗?好,你想杀便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说完,将双眼一闭,抬头挺胸,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张飞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料到浮生竟会使出‘泼皮耍赖’这一着儿,顿时有点儿招架不住,手中的长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样愣愣地僵在那里。 半天,终是长叹一声,收回长长矛,也不理浮生,抬手便去敲门。 门‘吱呀’一声被人拉开,管家探出头,见是张飞,急忙迎出来。 张飞向前两步,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纳闷儿地扭头,见浮生转身就要离开,奇道:“你去哪儿?不是要见我二哥吗?” “我现在又不想见了!”浮生抛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而去。 * 回到医馆,陆蟠迎面过来,神秘兮兮地朝她使个眼色。 浮生无精打采地朝他翻个白眼儿,那意思是别惹我,我烦着呢。 陆蟠早习惯了浮生这种傲娇的姿态,不但不在意,反而毫不气恁地凑上前,怕浮生不懂他的暗示,干脆小声开口提醒道:“子龙将军在里边儿呢” 浮生一愣,“什么?” 陆蟠悄悄抬指指一指药房,重复道:“子龙将军在里边儿呢!” 浮生终于听清楚,没听清楚不打紧,这一听清楚,麻溜地转身就要逃走。 “师傅,你——”陆蟠一头雾水,却被浮生狠狠剜了一眼,只得眼睁睁看着浮生继续往外奔去。 “叶姑娘!” 赵云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浮生只得停下脚步,转身,尴尬地笑笑,道:“是……是子龙啊——” 陆蟠见气氛不对,于是心虚地瞅一眼浮生,忙识趣儿地转身溜之大吉。 浮生将赵云让进药房,亲自给他倒上茶水。 赵云默默看着浮生忙碌,顿了顿,道:“上次的事儿,对不起!”赵云的声音有些暗哑,整个人也显得十分憔悴。 “没,没什么——” 浮生突然意识到,最近好像总有人跟她说‘对不起’。 “我那日多喝了几杯酒,说话便失了些分寸,有唐突的地方,你别放在心上。” 浮生垂眸,轻声道:“我明白!” 纠结了几日,终于将这话说出口,赵云紧蹙的眉心不由稍稍舒展开来。 浮生在对面席子上屈膝做下,道:“人死不能复生,老夫人既已仙去,你就想开点儿,切勿让她在九泉之下仍要替你担心。” 赵云凝眸淡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没事儿了。” 浮生点头,见赵云虽看上去仍十分憔悴,但状态确实比前一段日子好了不少,心情便也跟着开朗了许多,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听说刘景升去世了?” 赵云点头,“正是,关将军与张将军刚陪主公从荆州吊孝归来。” 浮生目光一滞,怪不得今日见张三爷全副武装,看来这荆州的形势的确不容乐观,若果如史料记载,那么刘表一死,荆州的内乱也便要开始了。 浮生在心底悄悄叹气,她见赵云面带忧色,道:“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赵云蹙眉,“曹操收到刘景升病亡的消息,立刻点算兵马,就要挥师南下,扬言要收复荆州。” 浮生听罢,也不由跟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