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萱萱把脑袋微微往上抬了抬,不敢同他对视,只瞅着他衣襟上的白色云纹道:“我信,但是不会造……我们那儿……也有这个东西的。” 太子嗤笑一声,站了起来,作势要去点那支已经熄灭的蜡烛。 邵萱萱急了,蓦然想到自己曾在他房间看到果盘里摆着的香蕉,急中生智道:“我能让香蕉自己剥皮!” 太子回头看她:“什么?” 邵萱萱也豁出去了:“我能用空气压力给香蕉剥皮,我们那里小孩子都会这个,老、老师从小就教,科学实验,就是用来、用来设计汽车、电话、全自动抽水马桶的原理!” 太子凝视着她不说话,半晌,慢慢踱到床边:“你说的香蕉,可是甘蕉?” 邵萱萱愣住,随即醒悟:“对,对!就是你卧房果盘里摆着的那种。” 太子这回倒不迟疑,转身往外走去,过不片刻,就端着香蕉进来了。他把香蕉遥遥地往桌上一放,便又老神在在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剥吧。” 邵萱萱尴尬:“……我手还被绑着呢。” “若要用手去剥,又有什么稀奇的?” “不用手,不用手,”邵萱萱赶忙解释道,“但还要一些烈酒,一支瓶口和香蕉差不多粗细的瓶子,一些纸片。” 太子不乐意了,靠着椅子坐了好一会儿,才去到前面卧房,装着咳嗽、心绪不宁的模样,唤了人进来,索要酒水。 纸笔倒是房内原来就有备着的,不需多费周章。 他看着脾气暴戾,做起事来倒是干脆利落,将这些物件一字儿在床前排开后,便又坐回到椅子上。 邵萱萱不敢怠慢,揉了两下手腕,赶紧条了根熟透的香蕉,把皮从最上头剥开一点儿。 太子皱眉看着她,并不阻止。 邵萱萱试了试酒瓶的大小,倒出大半酒水,只留底下一些,将宣纸撕成条状点燃后投入酒瓶,然后将香蕉剥开皮的那头插在酒瓶上,香蕉皮则帽翼一样垂落在瓶身上。 柔软的香蕉肉将瓶口堵得严严实实,酒精遇火燃烧,瓶内氧气逐渐被消耗,压力骤减,晃动着发出声响。香蕉仿佛被无形地手推动着,一点点往瓶内挤入,香蕉皮自然也一点点剥落,直至氧气燃烧殆尽。 邵萱萱有些得意,抬头看到太子仍旧板着脸瞅着那支大部分皮已经剥开的香蕉,心又沉了下去。 他怎么说也是个古代人,不会把自己当成会妖法的妖怪吧? 邵萱萱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太子显然留意到了她这个动作,再一次把视线挪回到了她身上。 “我……” “这也不算什么,”他打断她,“不过一些雕虫小技,不堪大用。看你心意诚恳,为人也算老实,孤赐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邵萱萱当然是愿意的,只怕自己能力不足,彻底惹恼了他。 太子却似胸有成竹,将屋内陈设恢复原位,重新替她绑好手腕,再一次将那支吴有德带来的蜡烛点燃,带着果盘和酒瓶离开了。 邵萱萱心里发慌,眼巴巴地看着烛泪一滴滴往下滚落,仿佛是自己的血条在往下掉。 过来约莫半刻钟,才终于有脚步声传来,邵萱萱其实已经被那毒烟熏得有些迷糊了,全凭求生意念支撑着,被人抱起时,差点激动得睁开眼睛。 抱着她的人身上走得快而稳,一路过了好几道门,才低声道:“殿下,奴婢将人带来了。” 竟然是张舜的声音! 邵萱萱刚才听太子说计划时候不觉得危险,这时事到临头了,又有些惶然——这人这么变态这么歹毒,不会假戏真做,先(和谐)奸(和谐)后杀吧? 她这时后悔已经迟了,况且,留在那个被点了毒蜡烛的房间里,也是死路一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