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南湘,愿意上京,我还巴不得。”秦晅道,“只怕他不来。” 萧谨容点头称是,太子不在宫中,作为第二顺位继承人的二皇子要是敢趁着这个时辰进京的话,确实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压根不用等太子动手,光是朝臣进谏就够他吃一壶的。 天色将明,刘简取来了预先准备好的乔装用衣衫,邵萱萱也分到一套粗布短打。 她往里走了走,快手快脚地换了,再出来,一行人已经唤作商贾、脚夫的打扮,甚至连运货的驴子和草药都预备上了。 秦晅跳上驴车,顺手将邵萱萱也拉了上来,夜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打在脸上冰凉彻骨。 夜雪容易积存,车子还没行进多久,道旁的草木都已经染上厚厚的白色。那点灰蒙蒙的月光早已经不知消失到了哪里。 秦晅一行人并未完全按着军队行进的方向前进,不几日就已经跟那五千精兵拉开距离。 这一路风餐露宿,萧谨容跟邵萱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秦晅的精神气却不错,偶尔在集镇上停留,还要到当地的酒家饭馆瞧一瞧风土人情。 愈是往北就愈寒冷,河道结冰,湖面平整如镜面,飞鸟几乎绝迹,偶尔还有狼群出没。 地面上已经很难见到虫蚁了,刘简寻来的那些蚂蚁几乎都是从地下巢穴里挖出来的——他只知“聂襄宁”身中剧毒,需要大量的蚂蚁来救命,却不知这些蚂蚁只是用来喂养空花藤虫的。 至于秦晅中毒的事情,那就更不知道了。 刘简十分不待见这位花瓶一样的废物姑娘,心里只暗骂传言不可靠,要是这么几招花拳绣腿都能称得上“善武事”的话,那这世上的绝顶高手不知要多多少了。 再想到被远远支开的方砚,更觉得她讨厌——红颜祸水,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邵萱萱当然也知道自己有点拖后腿,尽量避得刘简远远的。 锦盒里的藤虫在这样的严寒里开始重新长出一些娇嫩的红色叶子,邵萱萱每次瞧见,都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又温热了几分。 她不想死,哪怕就这样一直仰人鼻息地苟活,也不愿意死去。 秦晅照旧有暗卫陪伴。邵萱萱一次深夜醒来,瞧见一个人影落到窗棂下,心跳砰砰砰直响,听到他同秦晅说话,才知是陌生人。 那五千精兵一路走的官道,不时便有邸报传来,刘献屿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单纯的行军任务交给他还是没有问题的。 邵萱萱很好奇那位一连抗住三四次刺杀,还要每天在将士面前露脸的假秦晅是哪一位,亲眼看到萧谨容手下做出的易(和谐)容(和谐)面(和谐)具之后,就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过了隼郡,就到了齐王封地,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能看到长城上一座连一座的烽火台。 邵萱萱咽下嘴里的干粮,闭着眼睛让萧谨容帮她易容,贴在嘴唇上的胡子有点扎,戴到头上的毡帽也太大了点。 秦晅的造型比她还要夸张,整张脸都涂黑了,只那双眼睛还又冷清又尖锐。 对于北地的齐王,他们还是很慎重的。 南北交战数月,如今正是停战修养的时节。渔民却不能因为战争而放弃养家的营生,经常利用雪橇在结冰的青水上滑行,过境捕鱼,购买雪山山珍。 到了祭祀季节,甚至沿江深入北地深处,攀上雪山拜祭雪山神。北地的山民也需要用山参和灵芝、雪莲同渔民交换青水上的冻鱼和食盐等物。 无论是哪一方的驻军,对此都管辖得不是特别严厉。 秦晅等人此次乔装假扮的,便是上雪山拜祭的青水渔民。 刘简熟悉北地,连找来的雪橇都完全是北地渔民惯用的样式,拉雪橇的狗初看之下跟城市里常见的哈士奇十分相似,叫起来却完全是狼的动静。 第一夜初上冰面,刘简还真的靠着火把和铁钎,在冰面上砸洞捕到不少鲜鱼。 银色的冷水鱼离水之后迅速冻住,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