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萱萱有心想回去等着,可一不敢再乱用眼睛,二来也怕刘简他们真来找不到秦晅会冲自己发难,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后面。 她习惯了光明的世界,走两步便要睁开一线眼睛打量前路,不知不觉就被落下很远。 秦晅似有所觉,转身大步朝着她走来——邵萱萱惊讶,他明明还蒙着眼睛呢!居然能走这么快,甚至连方向都不曾出错。 那蒙眼的布料肯定透光吧! 秦晅越走越近,却在距离她大约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侧着耳朵听了半晌,才说:“邵萱萱,跟我说句话。” 邵萱萱张大嘴巴,抑着嗓子“咦”了一声,竟然真是靠听力找过来的! 秦晅听到动静,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循着自己走过的足迹过来,牵住她冻得冰凉的手掌,大步往前走去。 大约是斜坡的缘故,这地方的积雪没山崖的厚,邵萱萱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秦晅的步子。 那么笃定,那么理所当然,仿佛生活在这世界本来就不需要有视力的。 本来就不需要? 邵萱萱悚然一惊,心道,难道他以前是个瞎子? 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功夫那么好呢,一个瞎子,哪儿来这么大能耐? 又行了近一个时辰,秦晅终于停了下来。 邵萱萱已经累得快瘫倒了,一屁股坐下来,捂着眼睛抱怨:“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哪儿有河,搞得跟自己来过似的,我早说了回去吧?没准刘简他们都找到那儿了!” 秦晅不答,只是开始清理脚下的积雪。 邵萱萱半天没得到回应,还以为他爱面子不肯承认自己失策,等了半天却只听到连绵不绝的沙沙声,这时就有点坐不住了,忍着刺痛睁开一只眼,赫然发现秦晅已经清理出不小的一块空地来。 地表白蒙蒙地折射着太阳光,明显是大片的冰面。 眼睛又开始掉眼泪了,她连忙闭上,心里却惊疑不定:难道,下面真的有河? 很快,她就听到了冰面被凿动的声音。 一声一声,有力而规律。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头抓紧了衣料,风把马尾辫吹得拍到脸颊上,也忘了拨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终于,她听到了冰面碎裂落入水中的声音。 她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正看到秦晅将撕开的衣摆搓成长绳浸入水中。 “你做什么?” “做个现成的鱼叉——难得找到地方,不捉些鱼,你还想回去吃那些苔菜?” 邵萱萱极了,又怕真的成了瞎子,隔几分钟便睁开一只眼睛瞄上几秒。 秦晅的办法说来其实也不难,就是把绳子冻成棍子,靠着超高的直觉和手劲把水下的鱼叉住。 至于为什么不用刘简的办法,想是因为洞开的太大了。 一大活人都能横躺着掉下去了,也不知他刚才是怎么砸出来的。一条接一条的活鱼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被摔入积雪中,没多久就被彻底冻住了。 一条鱼,两条鱼,三条鱼……自始至终,秦晅都没把蒙住眼睛的布条拿开。 邵萱萱一边摸索着把冻鱼扒拉到一起,一边忍不住问:“你以前,是不是捕鱼呀?” 秦晅的手顿了一下,“呵呵”干笑了两声。 据说每一个“呵呵”后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