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城的药铺里找过,没有。 在秦晅那些藏药瓶的小格子里搜寻过,也不曾有什么发现。 甚至在瓷安寺、在呈歧雪山上、在风沙城……邵萱萱能感受提前放入体内的小小的虫子苏醒了过来,在血管里爬行,想必秦晅也是一样的。 这一次,确确实实要多谢他刻意放水——她本来,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按她的原计划,没准要出(和谐)卖下色相,挑个更加暧昧的时间去做。 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大家总喜欢唠叨一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她准备了那么久,虽然没有一击必杀,结果倒也并不十分的坏。 秦晅发怒时虽然会打人,也并不是不顾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动粗的。他把情绪摆在脸上时,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像蛇,阴鸷、冷血,冷不丁就把毒液注入人血液里。 被这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邵萱萱要一直维持着刚才那个挑衅的笑容才不至于彻底败下阵来。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最坏的打算,就是她被杀死——她有足够的把握相信他也活不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抢到一次谈判的机会。秦晅当然是不可信的,可是身上虫子却能够叫他屈服。 对,他这样偏激的性格,也可能并不愿意像她这样低头的。 一切又回到起点,她被杀死,他也一样不得安宁。 那虫子似乎爬进胸腔里了,又或者在多如牛毛的血管里迷路了,跌跌撞撞,疼得她脸上的表情都要裂了。 秦晅留意到了她的痛苦,脸上的表情终于开始崩塌:“你到底在银针上抹了什么?” 邵萱萱往后靠在墙壁上:“就是一些吸引蛊虫的草汁啊,你这么厉害,要是有毒,不早就被你发现了?”说完,她忍不住又炫耀了一下:“虫子可不是今天下的,你想掐我那天就放进你衣服里了,我可不知道它们是怎么爬血管里去的。” 她自己体内的是母蛊,秦晅身体里的那些却是子蛊。 母死子亡,死掉的蛊虫是会在身体里的腐烂的,那些腐蚀性液体足够把内脏烂出好几个洞来。 这些草汁,便如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般,一朝打开,再不能关紧。 身体里养条蛊虫虽然可怕,却总好过一直被他的空花阳焰控制。 小艾一直冷静地在一边站着,刀刃出鞘,只要秦晅肯下命令,几秒钟之内就能叫邵萱萱人头落地。 秦晅选择了忍耐,甚至还认真地听邵萱萱讲起了条件。 “你不是说合作嘛,我现在愿意了,”邵萱萱似乎把积压多月的勇气都用在了这里,“你当皇帝,我做皇后,完全没问题。” “不过,你得帮我把方砚找回来。别人我不放心,他得跟在我申榜保护我。” 她这句“放心”说的小艾脸色都变了,几乎不敢去看秦晅的脸色。 邵萱萱却毫不顾忌地催促:“你答不答应?” 秦晅冷笑:“你到底是为了自己动手,还是为了他?” “不能都是?”邵萱萱熬过那一波痛苦,胆子又大了一些,“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 秦晅面上没什么表情,手却一直紧攥着,想必也不好受,思忖半晌道:“那万一,他是真回不来了呢?” 邵萱萱看着他不说话。 “生死天命,谁也做不主,我可没要他去追什么刺客——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邵萱萱被这一击击中,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秦晅接着道:“合作确实需要诚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