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面世界的模样。 虽然,祁老头初见他时也连连抽气,还上下牙打架一般询问他:“你、你是人还是鬼啊!我祁某从来不害人,尤其不害小鬼……” 那个时候,他恐怕真跟鬼差不多。 一个因为丑陋和生理缺陷而被父母调换了身份,常年生活在墓室里的孩子,连走路都不大会,总是习惯爬…… 按祁老头的描述,除了模样惊人,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手足都是非人的白,头发几乎比身体要长,也白得像雪一样。 他把祁老头当藤虫养起来,祁老头……似乎也把他当猴子、小狗一类的生物教导着。 虽然屈辱,有个伴总是好的。他还能把自己在走道里画过无数遍的东西,一笔一笔用手指描画在他手掌上,等他告诉自己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晅初时以为父母是不知道他们的小秘密的,以为多靠了自己掩藏的好,才没让祁老头被抓,被拖出去活活打死。 雪山民的墓地便如圣地一般,自然不能随便给入的。 一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他们都是笼子里的动物,多养一只残废的老狗,能让小的那只安心待着,解解闷,何乐而不为? 他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各种各样的小心思,从祁老头身上学到了足可以自保乃至杀人的功夫……却还是没能活下去。 秦晅瞥了身侧的邵萱萱一眼,说道:“谁不是戴着枷锁活着,你以前难道就真的自由得跟鸟一样?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邵萱萱没有回答,只垂着头慢慢走着。 秦晅也懒得再劝,迟早会想通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多说的? 天色尚早,两人都没了在外面闲逛的心思,便一齐往萧府走去。经过慈安湖畔时,有外地来的胡姬在表演,鼓乐雷动,那女子深眉广目,头发在日光下黄中泛红,腰肢像没有骨头一般,光脚踩在雪地上,把红裙舞得像怒放的火焰。 邵萱萱又不是没见过外国人,瞥了一眼就打算从边上穿过去。 秦晅蹙眉站定,正要让邵萱萱留意,那团火焰突然就疾舞过来,缠到了他身侧。秦晅冷眼打量她,对方将面纱也摘了下来,笑得比身上的裙子还要热烈。 下一秒,雪亮的刀子就捅了出来。 秦晅早有防备,立时就避开了,反手一掌拍在胡姬身上,身后却传来大量利器破空的声音。 已经走到前面的邵萱萱听到动静,在这时回过了头,惊恐的睁大眼睛,喊了一声“当心。” 秦晅扯了扯嘴角,甚至都不用转头都已经“看到”身后的人了——他学武的时候,可没有用过眼睛这种东西。 几个回合下来,邵萱萱也已经挤到了近前,掏了暗器出来,却不曾动手。 这些人功夫都不弱,下手更是狠辣,秦晅连杀数人,他们依旧没有后退的意思,肚子破了还搏命一样冲上来。 那胡姬被秦晅打中了好几掌,再爬起来,却突然冲着邵萱萱发难——邵萱萱那暗器准头不错,虽然没本事跟他们打,给秦晅制造空隙还是有的。 街上早没了行人,想来官府的人也快到了。 邵萱萱退了几步,大致估算了下距离,掏了方砚留下的火药来掷,登时火焰冲天,热浪翻滚。 等烟尘散去,地上横陈着数具残尸,秦晅也沾了一脸的尘泥,一把拉起她:“走!” “我们……” “这幅模样,怎好叫他们瞧见。”秦晅飞快地把地上的几件暗器捡拾起来,拉着人快步离开。 到得萧谨容府上,街上的事情已然闹开了,萧谨容急匆匆找了衣衫给他们换上,又找了家仆带了钱财去封集市上那些百姓的口。 邵萱萱没受什么伤,瞅着侍女给秦晅裹伤,嘀咕道:“那些都是什么人?” 秦晅摇头,沉思不语。 等到侍女帮他料理完伤口,端着血水退了下去,才道:“总该逃不出那几个人,若是尽只会使这些小手段,我倒是低估了他们。” 邵萱萱可一点都不觉得这也算小手段,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她想起方砚的家人,恨不得拎着他的耳朵告诉他:“都要来夺你的命了,一点都不是小事,你得坚持活下去啊!方砚一家老小的幸福都在你手上挂着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