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边角料——太子研制的火器大展雄威,北军这一次确确实实吃下了大苦头。 秦晅脸上却没什么喜色,甚至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都阴沉着脸。 邵萱萱近来嗜睡得厉害,一躺下就昏昏沉沉的,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一日洗漱完之后,秦晅迟迟没回来,她在榻上滚了一圈,越嗅越觉得熏香的味道烦闷。 地龙烧着,屋里暖融融的,邵萱萱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把靠床的窗户打开。傍晚的时候下了点小雨,檐前结了不少冰凌,被宫灯的红光一照,泛起了一点流彩。 她瞅了一会儿,忽见院子里的宫人和内侍慌慌张张走了,走得慢的则直接开始福身行礼。 邵萱萱心头一紧,果然见秦晅黑着脸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都湿透了,袖子沉甸甸地滴着水,张舜拿着布巾紧跟在后面,愣是没敢上前。 不知又在哪里受了气,一副老子不高兴你们谁也别想好过的拽样子。 等他一阵风似的走了,宫人们的紧绷的肩膀才勉强松懈下来。可怜张舜他们,还得跟他屁股后面继续受气。 邵萱萱自然不想挡枪口,飞快地关了窗,爬上床榻,拉起被子随便往身上一裹,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渐近,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邵萱萱竖直了耳朵,就听到张舜小心翼翼地问:“殿下,热水都准备好了,你是先吃饭还是再沐浴?” 秦晅没答话,倒是有湿衣服落地的声音响起。 “她睡了?” 邵萱萱登时紧张起来。 “是,今日天色黑的早,聂姑娘早早用完膳,已经歇下了。”张舜仍旧毕恭毕敬的,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顾忌她的人权,“要奴婢去把人叫起来伺候吗?” 伺候你妹啊! 邵萱萱更加坚定了装睡的信念,手脚放松,呼吸舒缓,连眼皮都松松的阖上了。 秦晅沉默一会,才道:“不必了,你下去罢。” 小变态转性了? 邵萱萱惊诧不已,随即又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在装睡了。 张舜如得大赦般出去了,屋里登时就静默一片。 邵萱萱一边继续装睡,一边睁开一点眼睛,秦晅脱得只剩亵衣,背朝着她在椅子上坐着。 少年的背脊挺得笔直,脖子上落满了溶溶的灯光,发冠上的簪子还滴着水。 这样青涩脆弱的少年人模样,看得邵萱萱都有点鼻头发酸——但一想到那些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晅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一点儿也不嫌枯燥,邵萱萱先熬不住困意,眼皮越来越沉。 正是半醒半睡之时,忽然觉得嘴唇被碰触了一下。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看到的是大片白色衣料。秦晅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床,正抱玩具似的把她往自己怀里揽。 邵萱萱脑袋晕得厉害,顺从地任由人把她拖过去搂紧。 灼热的吻落在头顶,冰凉的手指也从衣服外探了进来。她茫然地想着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怎么就睡着了,直到感觉到颈窝处有湿润的液体流进去——他是在哭吗? 大半夜的,莫名奇怪抱着她哭什么啊? 这一认知让她再一次强撑开眼皮,满眼都是床顶上的雕花纹路,秦晅哭得一点声息也没有,只是越抱越紧,简直要把人揉碎在怀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