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樊刚重伤,守城之责全压在他身上,压力山大。 延福宫大殿。 柴熙瑞与群臣的朝议已持续一个时辰。 “圣上,女直蛮夷,如狼似虎,再多的金银,也喂不饱他们,依微臣之见,应尽早调动各军,在汴水南岸排开阵势,威慑女直蛮夷,使其不敢轻易渡河。”兵部右侍郎田文贵道出御敌之策。 “女直人只是攻下雄州,据汴京千里之遥,朕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此前议和的成果,真就打水漂了。” 柴熙瑞仍对之前的议和心存幻想,再者,他也没打算死守汴京,因为他想迁都,远离险地。 奈何朝议进行快一个时辰,竟没人提到迁都,搞得柴熙瑞心浮气躁,根本听不进其他意见。 柴熙瑞一个劲儿给国舅刘义使眼色,昨夜,他召刘义进宫,面授机宜,就是要让刘义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提议迁都。 武安侯刘义额头渗出豆大汗珠,众文武之所以不提迁都,是承受不起骂名,因为迁都等于逃跑。 再者,汴京百万人口,集中着大周最多的权贵与财富,象征大周的繁荣昌盛,一旦丢掉,人心尽失。 可柴熙瑞一再以眼神逼迫,刘义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道:“如今汴京,已成四战之地,不宜久守。” “国舅的意思是?”柴熙瑞迫不及待接话。 “迁都……”刘义把心一横,说出这俩字。 众文武顿时炸了锅似的,议论起来,有人当即大喊:“不可!” “为何不可?”柴熙瑞强压怒火,转脸盯着从文官队列中站出来的这位老臣。 “汴京乃天下中枢,一旦迁都,人心必将崩坏,也意味着中原之地尽失,只有鼠目寸光的奸佞之辈,才会鼓动圣上迁都。”执掌督察院的老臣说着话瞪一眼国舅刘义。 紧接着,十多个文官站出来,大骂刘义。 刘义暗暗叫苦,替皇帝背锅,又不能解释啥,唯有默默承受。 “迁都,确实行不通,西京,距西贼太近,逆贼沈浩又虎视东京建邺府,眼下,唯有坚守汴京,鼓舞天下人心,奋勇抵御外辱。”内阁首辅刘文泰也站出来,一旦迁都,他对皇帝的影响,将降到最低。 西京,在西军的势力范围内,若迁都西京,王家人的话,可能比他这内阁首辅的话,更好使。 至于东京,且不说沈浩这个威胁,秦远山门生故旧多在东南各省,自成一党,他这内阁首辅还怎么当? 刘文泰此刻依然在计算自己的得失,他的党羽、门生,纷纷出列,慷慨激昂发言,反对迁都。 柴熙瑞恨的牙根痒痒,可文武大臣都反对迁都,他也没辙,毕竟迁都需要这些大臣的配合,不是他想走,就能走。 “都别吵吵了,朕累了,今天就议到这儿吧。”柴熙瑞不待群臣有什么反应,起身,狠狠甩了下宽大的袖子,黑着脸走了。 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候光,刚迈进延福宫正门,就被太监告知,朝议已经结束,可以回去了。 候光遥望延福宫主殿,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大江北岸。 半个月时间,聚集几十万难民。 江防水师严控民船,不准片板下江,以防流民过江,扰乱建邺府,大周地方官,都各扫门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