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静坐一个多时辰的沈浩摒弃杂念,站起来,准备出去巡视一番,一名把总急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卑职带人沿着西边那段寨墙巡逻时,发现一人昏迷在浅滩上。” “哦?”沈浩皱眉,想了想道:“把人抬过来。” “是!” 把总领命而去。 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把总带着四个兵,把昏迷者抬入中军大帐,沈浩不禁一愣,此人竟是秦子昂。 沈浩赶忙蹲下,连戳秦子昂身上三处穴道,又在秦子昂肚子上按压一下,昏迷的秦子昂张嘴吐水,悠悠转醒。 “你怎么来了?” “志泽兄……说来话长……” 秦子昂艰难回应沈浩一句,又昏了过去。 沈浩确定秦子昂已无大碍,只是太过虚弱、劳累,导致昏迷,便命人把秦子昂抬到床榻上休息。 去年春天,秦子昂高中进士后,一直在户部任职,沈浩辱君犯上,他最先入狱,没少受苦。 “是我害了你们秦家。” 沈浩站在床榻前,自责叹气。 飞扬跋扈,快意恩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稍有不慎就得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半夜,秦子昂再次醒过来,吃了一碗肉粥,才恢复一点力气,对沈浩道:“我是被人从刑部大牢里救出来的,救我的人说,是受我父亲所托,并让我来江心洲找你,还说这是我父亲的意思。” “志泽,救救我父亲吧!” 想到父亲,就泪流满面的秦子昂,翻身下地,要跪求沈浩,沈浩出手如电,把秦子昂拽起来,讲述之前去救秦远山的经过。 秦子昂听完,失魂落魄坐在床榻上。 “这事因我而起,我自会竭尽所能保护秦家每一个人,然而你父亲把名节看的比生命更重,我束手无策,但无论如何,你要振作起来,你父亲在出事前就安排好这一切,无疑把重振秦家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沈浩语重心长,激励秦子昂,同时也暗暗庆幸,秦远山不是只懂忠君爱国的死心眼、老顽固。 大儿子二儿子在西军任文职,临出事儿还策划营救三儿子秦子昂,并叮嘱其来江心洲,可谓老谋深算。 说的俗点,就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忠臣也有私心。 沈浩对此并不意外,无论哪个世界,纯粹大公无私的人,没有。 “你先休息,明天我再与你叙旧,希望明天见到你的时候,你仍像以前那样,有着满腔热血。” 沈浩轻拍秦子昂肩头,转身走出中军大帐。 第二天早上,沈浩来到中军大帐,秦子昂已梳洗完毕,换上了干净衣服,见沈浩走进来,拱手作揖道:“若非志泽兄昨晚当头棒喝,恐怕小弟还在怨天尤人,萎靡不振,废话不多说,以后小弟就是沈家军一员,任由志泽兄驱策。” 秦子昂一夜之间振作起来,沈浩很高兴,可见秦家男人,都不是废物,笑问:“你不恨我?” “可恨的是昏君佞臣。”秦子昂说完咬牙,难掩心中恨意,他父亲被押入汴京,凶多吉少,想到这茬儿,就心痛不已。 “从古到今,昏君佞臣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墨轩,你拭目以待,我保证,他们会死的很惨。”沈浩拍了拍秦子昂肩头,以示安慰,道:“既然你决定留在这里,那以后就跟着左先生。” “嗯!” 秦子昂重重点头。 …………………… 柴熙珺、柴涵亮这对儿父子,从沈浩回到江心洲那日,便开始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