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谢谢。” 离开心理咨询室,莫晓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家。出道后,为了方便工作,买了套小户型的公寓,回家的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少了。接新戏后更是没空回家了,这会儿决定回家吃午饭。 父亲是实干型民营企业家,一辈子心血都投在上面。哥哥对传统实业不感兴趣,在美国读商,毕业后直接留在美国投行工作。她就更不可能继承家业了,所以父亲时常长叹短嘘,感慨后继无人。 到了家,父亲正坐在院子的石椅上和自己下棋。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莫晓,被转正的日光照得眯起了眼,发福的圆脸上弯成两道缝。 凌怀年把車往前推了两格,对坐在面前的女儿说:“来,陪我下两盘。” 莫晓平身最怕的就是和凌怀年下棋,闻言表情立马变得有点生无可恋,“爸爸,我可以拒绝吗?” 凌怀年已经自动自发地开始把红黑棋子分开,头也不抬道:“不行。” 莫晓:“......” 不死心,继续问:“爸爸,你最近不是加入了什么象棋协会,认识了挺多新棋友的吗?” 凌怀年抬眸认真地看着莫晓,由于睁大了眼,挤出三条平行的抬头纹,“你喜欢和经常悔棋的人下棋吗?” 莫晓扶额,“不喜欢。” 凌怀年:“他们也不喜欢。” 莫晓:“......”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莫晓还是陪爸爸下了两盘棋。 最终,棋局在凌怀年的不断悔棋;莫晓的象走日过河,卒随意进退中草草结束。 凌怀年摸着下巴,感慨很深,“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午饭后,凌怀年要上楼去睡午觉,莫晓站在楼梯口对他说:“爸,我最近接了部新戏,过两天就进组了,应该会忙几个月,这段时间没空经常回来看你了。” 凌怀年迈上楼梯的脚步一顿,脸上一抹失落倏忽而逝,他摸了摸莫晓的发顶,“拍戏开心就好,不要太辛苦了,家里也不用你挂念,照顾好自己,爸爸得了空去探你的班。” 莫晓搂着爸爸的手臂,“我也会尽量挤时间回来探你的班,记得少抽烟,少喝酒,油腻荤腥一律少吃。” “又管起我来了,快进剧组去,省得在家里烦人。” . 两天一晃眼过去,《年轮》正式开拍。 拍摄片场,顾言忱坐在一张帆布软椅上,微微朝前低着头,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在摄像机的各功能控制区调试。 苏泽远拎着两瓶矿泉水走来,一瓶放在顾言忱身旁的地上,一瓶拧开瓶盖猛灌了两大口。 “就忙活上啦?”他打开一张小马扎,在顾言忱身边坐下,“你刚回国,对这几个主演了解得浅,我给你介绍介绍,增进了解有利于日后的拍摄。” 顾言忱兀自摆弄着摄像机,淡淡“嗯”了一声。作为导演,有些事他还是会亲力亲为。 苏泽远和顾言忱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深知他工作的时候心无旁骛,并不介意,知道他留了点心在听。 小时候他们住在潭城电影制片厂的大院里,一拍电影,乌央乌央成百上千号人。一帮熊孩子打小就不怕生,蹬着沾了泥的球鞋在片场乱窜,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跑个龙套。不过没有一个发展成童星的,可能真的是演技太差。 大院的一帮孩子里,就属顾言忱对电影的资质最好,也是真的喜欢电影。其他人还在片场没头没脑乱窜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清楚地知道各种设备道具的名字和用法,对演员的表演他还能不失专业地点评上几句。 他懂的多,一帮人里永远是最出挑的一个,大家都喜欢和他玩,苏泽远也不例外。 从小到大,尤其后来两人都进了这个行业,合作过的作品不在少数。不得不说顾言忱确实厉害,无论是技术手法、情感处理、画面效果都非常出色。 苏泽远最佩服他的是,无论什么题材,在顾言忱手里最终都会深化到一定高度。 这应该是受顾家老爷子的影响,老爷子大半辈子都在做电影,经常老生常谈:拍电影啊,做人第一,技术第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