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几天,白衣人把千竹叫到花园里。 今日,他却穿了一身黑色衣衫,披着一件厚实的黑色大氅。 无论是里面的黑色衣衫,还是外面的黑色大氅,都精工纹绣了,黑色衣衫上绣的是一枝老松,黑色大氅上绣的是一条青蛇盘绕着一只老龟。 一身的玄黑,衬得他的脸色更为苍白。 他的身体似乎并不太好,走不到几步,已有些喘息。 千竹便扶他在石凳上坐了。 负责洒扫庭院的余伯在石凳上垫了一个软软的锦缎垫子。 “谢谢,余伯。”千竹对他道。 余伯并不答言。 “你不必这么叫他,只叫他余兴就是。”那人道。 千竹望着他,又望望余兴。 那人也不解释。 “你会些什么?”对千竹道。 “我会扫地、洗米、做饭、还会劈竹条……”千竹道。 “好了。”那人摆摆手,示意他停下。 千竹便不再说下去。 “有什么特别的吗?”那人道。 千竹想了想,道“我会……让枯了的草再、变绿……” 慢慢低下头,拿眼瞥着那人,声音越来越低。 “嗯?”那人盯着他看了一回,道:“做来我看。” 千竹便走到一棵小树前,摘下一片略黄的叶片。 闭眼凝神,体内那股温暖柔和的气流缓缓泛起,青光如雾,那片叶子果然又翠绿如新。 回身望着那人,见他微皱着眉头,复又低头不语,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站近一点。”那人道。 千竹便走近他。 那人抓起他手腕,把了一回脉,“咦”了一声,抓起他另一只手,又把了一回。 放下他手来,盯着他细看一回,缓缓道:“你可愿跟着我吗?” “愿意。”千竹忙答道,生怕他不知道自己是愿意的。 “嗯。”那人微微点点头,“自今日起,可随我修炼。” “修炼?是做什么?”千竹从未听过这个词。 “你体内可常有一股炙热的气流涌动不止?”那人问道。 “是。”千竹答道。 他只摸了我的手腕就知道了?真厉害!千竹心想。 “这气流窜动之时,你便会爆发出一股力量,那些普通人,怎是你的对手?”那人道,声音平静中隐隐透着些欣喜,“不过,你尚不知驾驭之法,所以被这气流左右,迷失心智,不分敌我。” 千竹被他说中心事,想起爹娘哥哥之事,又流下泪来。 “我说过,跟着我的人,是不能哭的。”那人淡然道。 千竹忙擦干脸上泪珠,将将要涌出的泪水硬生生忍了回去。 “如今我便教予你驾驭此气之法,此后这股力量便会听你调遣,为你所用。”那人道。 千竹闻言,欢喜不已,立刻跪在地上,口称:“师父。” 从前也曾见过别人拜村中老人教授编制竹器之法,知道有这么个礼数。 “叫尊主。”余兴在旁道。 “无妨。”那人却道,“起来吧。” 千竹高高兴兴地爬起身来。 “这修炼之事非易,要吃些苦头,你可受得了吗?”那人道。 “受得了。”千竹抬眼望着那人,脆生生答道。 “嗯。”那人点点头,又道:“你体内尚有另一股气流与之相冲,若任他自由,他日必会两败俱伤,深受其扰,我须与你封印了它,免生横祸。” 此言必指的是那股温暖柔和的气流了。 千竹虽不明白这二者为何相冲,又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此时,这人所说所言,千竹无不愿意听从。 所以便朗声答道:“好。” “站到中间去。”那人言道,缓缓站起身来。 千竹便站到花园中间。 那人伸开右手,手中忽然多了一把三尺余长的黑色手杖,杖头上精工雕琢着一条碧青长蛇和一只深绿的老龟,那青蛇的长尾正绕在老龟身上,与他黑色大氅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那人举起手杖,念动咒m.FenGYe-ZN.COm